8
我隨意找了個借口,婉拒了溫星沉送我回家的提議。
他離開後,我又折返回醫院,約見了溫樂莎的主治醫生。
溫樂莎確實是車禍住院,這讓我略微鬆了口氣。
最起碼,這點溫星沉沒有騙我。
「病人不僅多處骨折,身上還有些新傷舊傷,看起來像是被人虐待過。」醫生遞給我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張腹部照片,觸目驚心、斑駁交雜的傷痕,在雪白的皮膚上是那樣刺眼。
醫生欲言又止,似乎想提醒我。
我堅定地說:「不是他。」
那些傷,絕對不可能出自溫星沉之手。
他的溫柔是鐫刻在骨子裏的教養。
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坐車回家的路上,我回憶起與溫星沉的相識,也是因為一場車禍。
那年我大三,坐車回家的路上,發現了一輛出租車撞在欄杆處,冒著濃煙。
我不顧司機勸阻,從瀕臨爆炸的失事車輛中,將昏迷的溫星沉拖了出來。
他滿臉是血,直到在醫院裏搶救後,我才看清他的麵容。
他居然是和我同一個學校的學長,常年被掛在表白牆上。
後來,我們相識相戀。
大四那年,我家裏破產,媽媽受了刺激心梗去世,爸爸也從樓梯跌落摔成了植物人。
那段灰暗的時光,溫星沉始終陪在我身邊。
畢業後,他為了讓我有安全感,第一時間就跟我求婚了。
我說暫時不想要小孩,他也非常尊重我。
溫星沉絕對算得上是完美伴侶,我嫁給他甚至不用擔心處理婆媳、妯娌關係。
他是個孤兒,將所有的愛和溫柔都給了我。
從情感上出發,我該相信他,但理智上告訴我,他和溫樂莎之間,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