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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一晚的冷風引起高燒。
靠在他懷裏,我卸去了渾身防備,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心口處撕裂般的疼,讓我近乎自虐般拔掉了注射針頭。
下一秒,溫星沉便抓住了我握著針頭的手,喊來護士幫我重新紮針。
我失神地望著溫星沉,他的下巴長出了青茬,額頭和手臂被繃帶纏繞,臉色蒼白如紙。
即將訴諸出口的埋怨與委屈,仿佛在一瞬間啞了火。
我抬起未紮針的右手,輕輕碰了下他額頭上的繃帶。
溫星沉和我解釋。
「昨晚回家路上,出了車禍,我撞到了一個人。
「卡裏的錢,我拿去賠給了受害者。
「後來我打麻藥做了場小手術,直到後半夜,才清醒過來。
「對不起,初初,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爸不在了,下半輩子我會保護你。」
昨晚的失聯,都有了解釋。
可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突然覺得隔了好遠,好遠。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變化。
我隻是默默抱住了他,淚水淌濕了他的衣襟。
驀地,餘光裏出現了一抹異樣的紅。
男人的襯衣領口下,有一團不成形的口紅印漬。
我渾身顫抖如篩糠,猛地伸手,用盡了全力將他推開。
我的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尖利,「溫星沉,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