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歸京時,恰逢聖上前往華興寺禮佛。
太子年幼,如今代管朝政之人是丞相。
我也是這時才知道,離京前,丞相府就和將軍府定了婚期,萬事俱備,隻等周景年回來。
這樁婚事過於匆忙。
不過這也驗證了元鴻急於籠絡將軍府,試圖掌握邊將戰局的心思。
而他之所以如此急切,定然是因為之前邊疆出了差錯。
他無法確信哥哥是否拿到了他貪汙軍餉的實證。
即便對五千將士趕盡殺絕,他仍放心不下,於是害我江家家破人亡。
要說實證,哥哥信中提及,丞相與軍中副將曾有信件往來,他也曾去副將帳中查尋,奈何遍尋無果。
想來元鴻那樣老奸巨猾的狐狸,為防止有人半道下船,必會留證用以威脅,做二手準備。
回了京都再往華興寺,免不得被元鴻注意,若是被他劫了罪證,此局當真無解。
聖上禮佛不過三日,而我欲坐實元鴻之罪,那些他與副將通信的信件,便是直接與他掛鉤的鐵證。
扯上他的侄子、學生,他咬咬牙尚能斷了左膀右臂,可隻要拿到那封信上呈,他就如何辯解也不能夠了。
回京後,周景年整日臉色沉得厲害,不是窩在我這梨花小院,就是往刑部大牢提審犯人。
我莫名覺得有幾分好笑。
怪不得進京前他非黏著我寸步不離,都到城門口了還要一拖再拖。
院外紅綢刺眼,我讓小桃關了院門。
脅迫得來的婚事,哪哪看著都礙眼。
不過現下我倒是能將計就計。
大婚之日人多眼雜,那時我潛入丞相府搜尋罪證,無疑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