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將我從睡夢中吵醒。
我睡眠淺,隻感覺身體沉重不已。
胡亂一摸,滾燙的溫度從手心傳來,黏答答的,全是汗。
和林越在一起後,我曾開玩笑地告訴他,「我再也不要吃蘋果了。」
「為什麼?」
「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
我將頭埋到他胸膛裏,「我才不要遠離林醫生。」
我沒吃蘋果,可林越好像真的遠離我了。
「林越?」
嗓子裏好像有火在燒,我幾乎發不出聲音。
「林越!」
我用盡所有力氣想叫住他。
關門聲將我的聲音盡數吞沒。
我再次昏睡過去。
太陽將我的眼睛刺得生痛,我拚命眨了眨眼,才勉強睜開一條縫。
不過足以讓我看清麵前的人——唐黎。
她雙手環胸,睨著我,「舍得醒來了?」
環顧四周,我這才發現,自己身處醫院。
「林越呢?」我動了動唇,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別想你那未婚夫了。」唐黎遞給我一杯溫水,又將手機丟給我,「喏,自己看通話記錄。」
林越是我的緊急聯係人,早上迷迷糊糊間,我竟打給了他七八個電話。
隻可惜,林越隻接了最後一個。
通話時長,兩秒。
唐黎是我高中到大學的閨蜜,畢業後,我們當了同一個學校的老師。
林越去外地開研討會那段時間,她便搬進來陪我住了半個月。
我潤了潤嗓子,才緩緩閉上眼。
無力的感覺像一張大網將我籠罩。
我突然就想起了放在桌上的草莓蛋糕。
林越買蛋糕的那一刻,想的是讓我高興,還是舒緩自己心裏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