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雙手一扯就把短襯衫拽了下來,扔在了我床上。
我懵逼了。
「快穿上!」我手忙腳亂地把他脫下的衣服重新塞給他。
豈料他直接緊握住我的手,交疊著他的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肌肉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進我手心。
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麼離譜。
是我慣性的刻板印象給他打上了不存在的標簽。
他早就不是十年前的小屁孩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紅著臉,楚楚可憐地跟他道歉:「祁北,我錯了,我以後會把你當成大人和你相處。」
我不甘心的話鋒一轉。
「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前幾天一個算命的大師說,我天生克夫,我已經決定要孤老終生了。」
一個月後,我們就會山水不相逢,成為彼此的過客。
我不能把他拉入泥潭沼澤中,畢竟我一個人陷入就已經夠麻煩了。
他薄唇貼近我的耳畔,吐著熱氣,輕聲說:「那就克死我吧。」
「簡直不可理喻。」我惱火地把他推出房間。
祁北沒時間打掃老宅子,所以根本不打算住在他以前的家。
他的行李都放在了預訂好的酒店裏。
本來,我媽叮囑我去幫祁北拿行李,把他騙回家住。
但是現在鬧掰了,我也就不需要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了。
睡覺前,我還坐在書桌前整理著繁多的項目資料。
我媽忽然推門進來,往我桌上放了杯牛奶。
「牛奶助睡眠,早點休息吧,還有小北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別跟他置氣。」
我抿了一口牛奶,假裝不明所以:「嗯?怎麼了?」
我媽麵色溫婉,「小北這孩子多好啊,怕給咱家添麻煩,說什麼也不肯在咱家住,這不現在又回酒店住去了。」
我翻了個白眼,「愛住不住。」
我一口氣喝完我媽溫的牛奶,看著壁內滿是奶漬的杯子,心想:今天的牛奶味道不對啊!不會過期了吧。
我放下杯子,去洗了個熱水澡。
裹著浴巾去吹頭發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是一條短信。
「寶貝,你胸口的紅痣真好看!」
這個變態真是跟毒液一樣,無孔不入地浸入我的生活。
我糟心地摁滅屏幕,上床睡覺。
腦子中飛快閃過好幾個疑惑。
祁北怎麼可能喜歡我?他小時候最討厭我的。
我入眠很快。
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我聽見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眼皮卻像注了千噸水泥,重得掙紮不開。
我睜不開眼,哼出:「誰?」
「嗯。」有個聲音回應我了。
緊接著,我夢到自己被一條節節攀升的巨蟒絲絲纏緊,掙脫不開。
我鼻腔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幾乎要到窒息。
這種情況一連持續了好幾個晚上。
我再次凝視著鏡子裏渾身酸痛的我,歪著臉,疑惑地撫摸著這幾天裏脖子上意外多出的紅點。
「這是到底是不是蚊子咬的,怎麼也不癢啊?」
我沒精打采地歎了口氣,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就跟置頂的閨蜜發去消息。
「小麗,我又又又沒睡好,跟被鬼壓床一樣。」
小麗幾乎是秒回。
「可可,你最近是不是被什麼臟東西給纏住了啊?」
「我認識一個特別牛逼的算命大師,給你約一下?」
以前我從來不信邪的,可今日不同往日。
那些無辜慘死的前男友們......
嘶!
我搓了搓戰栗起的雞皮疙瘩。
下班後,我拿著小麗發給我的地址,忐忑不安地尋到了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