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要被定義了。
我哭夠了,突然覺得這話挺對——是男是女還是妖怪,也不耽誤我吃辣條薯片,管他去呢?
自殺難受,我不幹了,擦了眼淚問他:「那你還肯跟我好嗎?」
歲明一點兒也沒猶豫,幹脆利索地點了點頭。
我的身體特殊,普通大學應該不會要我,爸媽心裏絕望,不再逼我學習了。
我就整天瘋玩,聽歌唱曲看電視劇,一本一本尅小說,成包成包吃零食,邊吃邊哭,或者是笑,特像早期精神分裂。
歲明自己的文化課也打不了二三百分,還想來教育我,「醉生夢死,不管以後了嗎?」
「以後怎麼?」我哼一聲,「沒人可以定義我。」
以彼之矛刺彼之盾,我靠這話活著,也靠這話自欺欺人。
「不定義你也得靠工作吃飯,」歲明認真說道:「或者吃辣條、薯片。」
我很嚴肅地思考了一番,沉痛發現爸媽好像不肯養我一輩子。
就是肯,我們的生命也難做到等長。
這個發現令人憂愁——學習不好,身體也不正常,我這樣沒用的奇葩,還能幹啥?
不行再自殺吧!
自殺之前多吃幾包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