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又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
蘭芝努努嘴,邁著步子朝窗外看了幾眼。
憤懣地將窗戶關了起來。
「開著吧,通通風。」
我飲下一杯茶,笑著看她。
她委屈地紅了眼眶。
「采薇那賤婢,整日穿著打扮像極了勾欄裏的女子,今日更甚,那裙子生生截去了一大截,露著那雙腿,隻隔著一層紗,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
「偏偏她這般作風,王爺瞧了也不生氣,還寵著她由著她。」
我眼裏一片平靜。
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早就聽慣了,也見怪不怪了。
也隻有蘭芝,次次聽了次次氣。
我牽出一抹笑,看向她。
「你這消息都是上哪兒打探到的,總這麼及時。」
她眼裏簇著火。
「哪兒還用打探,她那院子裏的丫鬟,生怕咱們不知道似的,就差到咱們院裏,麵對著麵說了。」
我沒回她,又端起茶壺,續上了一杯。
說來也是奇怪。
自從我不再將全部心思放在江淮異身上後。
心口處也不再似從前那般絞痛了。
「蘭芝,陪我出去走走吧,賞賞院外的梨花。」
我伸出手,卻不見她來扶。
我詫異地看向站在原地的她。
神色怪異,臉色漲紅一片。
「您今日不是還要誦經嗎?等您誦完經,我再陪您轉轉。」
說著,她便要去準備。
「蘭芝」
我叫住她。
她停下步子,卻未轉過身來看我。
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
蘭芝垂著腦袋,幾滴淚花砸進地麵。
半晌,緩緩抬了頭。
「小姐,您的梨花,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