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其實是個複雜但又不複雜的人,隻要對他多些耐心,就很容易知道他到底渴望什麼。
不巧,我是個沒有耐心的人。
我暴力揣測傅珩內心,然後迅速執行自己的粗糙計劃。
這幾天,我苦練夾子音。
幸好範妙清原本的嗓音條件就不錯,這讓我事半功倍。
我在深夜跑到了大門前企圖逃跑,手剛握上門把,傅珩就跟個鬼似的出現在我身後。
他的怒氣不像作假,他是真的在為我的行為感到生氣。
我驚慌失措,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白兔。
「傅珩,你別這樣,我不敢了,我再也不跑了!」
「求求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甚至還沒碰到你。」
我很有眼色地把手塞進他手裏,夾著我的嗓子,「好痛哦,傅珩你弄疼我了。」
傅珩牽著我的手舉到眼前,當著我的麵用力一捏。
我頓時感覺自己五個手指跟要斷了似的。
我慘叫一聲:「啊啊啊啊啊——!」
聲音堪比待宰的豬。
傅珩鬆了手,說:「長長記性,以後不準靠近大門。」
「還有,好好說話。」
我有點生氣,他雖然是甲方,但是要求也不能這麼多吧。
「傅珩,殉情吧。」我煩了,世界毀滅吧,趕緊的。
傅珩似乎不太能理解我的意思,「清清,我從來沒說過要和你殉情。」
「我不是範妙清,我叫方圓。」在他陰沉的注視下,我麵不改色,「你不跟清清殉情,可以跟圓圓殉情啊。」
他說:「我記得你是因為怕死才答應扮演之前的清清。」
我搖搖頭,「我不光不怕,我還期待呢。」
哎,等等——我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這股狀態很不對勁兒啊,我知道自己隻是口嗨,暫時沒有和anyone殉情的想法。
可剛才我確實有一股衝動,就覺得和傅珩一起死也不錯。
我不會被範妙清的思想入侵了吧!
我要變成一個病嬌了?
這種事情不要啊!
我拉住傅珩的手,真誠地說道:「傅珩,我沒多少時間了,我們暫且放過彼此,怎麼樣?」
「什麼叫沒多少時間了?」
「我覺得範妙清快回來了,到時候你倆相愛相殺,天長地久,我肯定是死得透透的啊,你讓我開心快樂地度過這最後的時光吧。」
越說越難受,越想越想哭。
我莫名其妙來了這地方,最終還要失去自我,成為別人愛情的養料。
我怎麼那麼慘啊!
傅珩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