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崔澤言是相親結婚的。
他以為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
其實在之前我見過他很多次。
我還是他大學的學妹。
他長我幾歲,我讀書的時候他雖然已經不在學校。
但學校裏流傳著他的很多傳說。
除了麵容冷峻,性格冷漠,家世優渥外,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和青梅竹馬林雨濃愛恨糾纏了數年的狗血戀情。
外人看來,他們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對。
隻是結局不甚美好。
六年前,林雨濃出國結婚。
新郎不是他。
他轉頭在國內選擇了和我相親。
僅僅見了一麵,他就提出結婚的請求。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他應該帶著很大的賭氣成分。
畢竟在愛情上,青梅嫁給了自己的好兄弟。
在事業上,家裏還逼著他放棄愛好回家繼承家業。
如此種種之下,他憋著那口氣選擇了和我結婚。
對我而言,是多年暗戀成真。
但對他而言,大約隻是賭氣將就。
婚後,我們的日子平靜如水。
我們家世天差地別,沒有共同朋友,也沒有共同語言。
我們最多的交流都停留在床上的身體切磋。
我聊以自慰地想,他可能不喜歡我的人。
但應該挺喜歡我的身體的。
我更知道的是,這場婚姻他應該是後悔了的。
但不知道是為了賭那口氣,還是因為嫌麻煩。
他並沒有和我離婚,而是將就著和我過了六年。
宛如死水一般的六年。
直到前段時間,林雨濃離婚回國。
他的眼裏,才多了一些光彩。
臨出門的時候,崔澤言眼裏光彩熠熠。
拎著包走到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含含糊糊靠了過來。
「老婆,領帶。」
我踮起腳尖,習慣性幫他整理好領帶。
和以前一樣。
但不一樣的是——
站定後,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毫不留情離開,反而是把我撈到懷中,親了一口。
我們婚後從未有這種黏黏糊糊的狀態,一時之間我麵紅耳赤。
他卻言笑晏晏,十分滿足,「老婆,我不想上班了,你養我好不好。」
我想笑,也真的笑了。
「你一個大學教授,我一個初中老師。你覺得我養得起你嗎?」
他點頭,似乎還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行性。
「你看著是很窮的樣子。那算了,還是我養你好了。」
他笑,低頭揉了揉我的腦袋。
「叫聲哥哥,我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他語氣輕鬆自然,甚至帶著男女調情的親昵。
但我卻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