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洛殤一直著意切斷我與外界的聯絡。
我知道,但我其實沒大在意。
姐高貴的眉頭,隻會為不能衝浪和聯機玩手遊而緊皺。
我幾乎沒有朋友,能稱得上朋友的幾個也隻是淡薄如水的交情。
在世的親人僅剩我親姐一個,木那翠同誌自從解開心結後就忙著滿世界旅遊,沒空管我,十天半個月才能想起給我打回電話,我還不一定能接到。
別說,怪想她的。
我跟洛殤要手機,磨了兩天他才答應,閣樓偶爾能閃現出兩格信號,打通與否得看緣分。
我站在廢棄小茶幾上,把腳踮起來,手機高高舉過頭頂。
洛殤全程盯著我,我聽著「嘟嘟——」的提示音,示意他噤聲。
他做口型,罵我「傻叉」。
剛罵完,電話那頭接通了。
好家夥,帶魔法的國罵。
我喜滋滋開口:「木翠花兒~」
「哎呀。」她嫌棄地嘖出聲,我幾乎能想到她把手機往遠處拿的神態,「木叉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知道主動給我打電話。」
叉叉是昵稱。
我全名木納錯,我姐給我取的,照抄的那片著名的西藏湖泊納木錯,隻是調換了一下順序。
她說漢字順序不影響閱讀。
洛殤掐著點,聽我跟我姐夾槍帶棒地噓寒問暖,末了我姐說:「好了啊,你乖乖996,少出去給我浪,這兩天不太平。」
然後他就把我手機給搶了。
站了半天腿也麻了,我索性就著這個姿勢先蹲下,再坐下。
洛殤敲敲小茶幾桌板,示意我,「先收利息。」
他雙手撐在我兩邊腰側,是個近似於環抱的姿勢,壓迫感很強。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上去,響亮地在他嘴上「啵」了一口。
他愣住了。
他臉紅了。
家人們,這也太純情了吧。
他還是沒反應過來,我趁他犯懵,狠狠在他漂亮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罵我是不是?」
「我哪罵你了?」
「我剛打電話的時候!你罵可臟了!」
「沒......」他終於回過神,「我那是,我是讓你從桌上下來。你怎麼讀的唇語?」
噢,這樣喔。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