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將秦晚音帶入裏屋,謹慎的鎖好了門。
從屋內的陳設,秦晚音不難看出,這正是周叔生前的房間。
中年男子蹲下,小心翼翼的從床底下拖出一個上了鎖的行李箱,一通翻找後,他將行李箱中一個生了鏽的鐵盒子交給了秦晚音。
“秦小姐,我父親臨終前再三囑咐,務必將這個交還給你。”說完,中年男人憨厚的笑了笑:“秦小姐,你和夫人長得真像。”
很快,中年男人神色又恢複了緊張:“這裏人多眼雜,你趕緊走。”
“周叔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在害怕什麼?”
中年男人看了眼秦晚音,歎了口氣:“我爸不知道惹到誰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被一群混混堵在死胡同打了一頓,高血壓犯了,人沒挺過去。”
“但他臨終前再三提到這個盒子,所以我估計那幫人跟你有關,你要小心。”
秦晚音握著鐵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她緩緩開口:“我很抱歉。”
中年男人揮揮手:“不怨你,夫人於我們家有恩,沒她,我爸都沒錢把我拉扯大。你快走吧,要是那群混混找過來,麻煩就大了。”
“哦對了,我爸還說,這個盒子,可以讓你在無論多落魄的環境下,都能東山再起。”
秦晚音心情沉重。
對著周叔生前睡的床鋪認真鞠了三躬後,才抱著鐵盒上了車。
回霍家山莊的路上,秦晚音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鐵盒。
映入眼簾的,是一小簇銀蒼蘭花標本,和一張泛黃的舊稿紙。
舊稿紙上的內容密密麻麻的,混雜了中英文、古希臘、希伯來字母,以及一些特殊符號。
秦晚音猜測過,這會不會就是鄧婧淑提到的保險箱暗格的密碼,但她很快否認了這個猜想。
這張稿紙上的內容不像是密碼,更像是信件或者文書。
她腦袋裏反複回想周叔兒子那句“無論你多落魄,這個鐵盒都能讓你東山再起。”
她苦笑了下。
媽,你真是給我出難題了。
“秦小姐,到了。”司機轉頭提醒。
“謝謝。”秦晚音的手剛要推開車門,司機又開口了。
隻是司機的表情看起來很害怕,說話都是顫音:“秦......秦小姐,我不該多話的,但是......山莊的帷幕升起來了,先生可能不太好,您......要小心點。”
山莊的帷幕?
秦晚音轉頭,借著山莊門口的路燈,果然看見了全黑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帷幕,將整座山莊都圍了起來,比監獄的牆還要高。
“先生狂躁症犯的時候,不希望周圍環境有任何的燈光,也不希望聽到一點聲音。如果犯忌......會很可怕。”
“謝謝提醒。”秦晚音衝司機笑了笑,將鐵盒放進包裏後,下了車。
秦晚音剛準備邁進山莊大門,似是想到了什麼。
她停下腳步,脫下了高跟鞋。
現在她和霍天琛是合作夥伴關係,他給自己提供了幫助,那自己也是要當一個和合格的合作夥伴。
既然他犯病時不希望聽到聲音,她自然要配合。
秦晚音一走進山莊,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她這才發現,帷幕不光圍住了四周,連頂部都遮的嚴嚴實實。
整座山莊像一個封閉的城堡。
“秦小姐吧?”
秦晚音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個中年阿姨。
阿姨悄聲在秦晚音耳邊道:“秦小姐,我是霍家女傭,您可以喊我王媽,以後有事都可以找我。我現在帶您去您的房間,您要盡量輕手輕腳。”
秦晚音點了點頭,乖乖的跟在王媽身後進了別墅。
“秦小姐,別墅一樓是會客廳和餐廳,二樓是客房,三樓是主臥,四樓和五樓都是先生的辦公區域。”
王媽給秦晚音介紹了起來:“三樓兩間主臥室,您和先生的房間在隔壁。雖然房間隔音很好,但您今晚還是輕手輕腳一點。”
“先生發起脾氣來......”想起霍天琛狂躁時的模樣,王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將秦晚音送到三樓樓梯口,王媽就止步了,溜的很快。
秦晚音謹記王媽叮囑,哪怕走廊上的羊絨地毯對於有腳傷的她來講有些刺痛,她也緊咬牙關,不讓自己有一點發出聲音的可能。
終於,她看見走廊盡頭,王媽所說的並排的兩間主臥臥室門。
正當她以為可以稍微鬆一口氣時,她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王媽剛才如臨大敵般溜的太快,以至於忘了告訴她,給她安排的臥室在左邊還是右邊。
如果她在霍天琛狂躁症的時候,不小心推開了他的門。
嘶......
想起霍天琛在車內那雙猩紅的眸,秦晚音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試圖回憶早上是從哪間房出來的,但早上太匆忙了,毫無印象。
走廊很黑,黑的詭異。
秦晚音靜的隻聽得到呼吸聲。
不對,不止是她的呼吸聲。
“啊......唔......”
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將秦晚音推到了走廊的牆上。
她的嘴,感受到了一抹柔 軟,以及......炙熱的滾燙。
秦晚音驚詫的睜大了眼,卻正對一雙猩紅的眸。
是霍天琛。
她的身體因為本能的抗拒輕輕推了一下,但在男人堅實的胸膛前並沒有任何效果。
霍天琛的吻落到她的耳畔,呼吸的熱 流反複刺激她敏 感的耳垂。
瞬間,秦晚音的臉通紅無比。
“反抗?剛簽的協議,這麼快就忘了?需要我重複一下第一條嗎?”
男人的聲音從她耳畔處傳來,秦晚音愣了下。
回霍家山莊的路上,繼母打來了很多電話,她都沒有接。
繼母甚至氣急敗壞的發了長篇小作文般的短信辱罵她,甚至詛咒她的父親在轉院路上死掉,詛咒她媽媽遷墳時骨灰壇摔碎。
她知道,是霍天琛的幫助。
既然這筆生意,他已經做到了他的部分,那她也必當履行自己的義務。
秦晚音沒有回複男人的話,但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反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