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透過窗子看了看,轉身扶起寧思潼,“王妃,確實是王爺來了。”
寧思潼一顆心抵在了嗓子眼,“那你還扶著我幹什麼啊,還不快叫寧朧月,再不叫可就來不及了!”
她多想上前服侍!
謝辭清英俊瀟灑,連帶三晚都來她屋,這足以證明他對她的重視。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現在就圓房,然後給他生十幾個大胖娃娃。
隻是眼下的身子哪能?
且不說生娃娃,就說圓房,怕是還沒親熱就要把人嚇走。
更何況謝辭清已經和寧朧月有過了。
就算她能去,萬一漏了餡,不就全家遭殃了?
這麼大的事,她賭不起!
“王妃,你作甚呢,王爺來了,還不開門迎接!”
這開門迎接,跟羊入虎口有何區別。
寧思潼朝另一個丫鬟翠果使了個眼色,轉頭鑽入內室。
大門打開,翠果慌張跪下身來,“王爺息怒,王妃正沐浴呢,恐無法迎接。”
“嘿,你說這時辰了,王妃沐什麼浴啊!”
說話的是府裏的老管家,因資質高,受主家喜歡原因,常拿喬。
即便對方是王妃,他也仗著謝辭清狐假虎威。
管家端架子,翠果也不是好惹的。
畢竟是賴氏留給寧思潼的人,自是不遑多讓,“管家,你怎能這麼說呢!
王妃聽聞王爺要來,可是在屋裏待了一天,直到子時,感到王爺不會再來,才沐浴休息。
原本身子就疲憊,如今聽著王爺之聲,還馬不停蹄的收拾,若不是對王爺用情至深,何必如此。
管家不理解罷了,竟還埋怨 這讓我王妃好生心寒!”
句句說的管家,字字點的王爺。
管家有幾個腦袋代替王爺,當即慌了。
“翠果姐姐,你說什麼呢,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你何必......”
“下去吧!”
謝辭清可沒工夫聽兩邊的彎彎繞繞,直接下逐客令。
管家屁顛屁顛的離開,翠果嚇得一走三回頭。
她是走了,王妃怎麼辦?
二小姐還沒來呢!
此刻二小姐還在路上狂奔。
這謝辭清,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是故意玩她呢!
倩影隨風而過,在入院時微緩。
謝辭清,武將,耳力何其敏銳,她可不想還沒進房,就被抬走。
剛湊進屋,便聽到謝辭清不大不小的聲音。
“叫你走,還不走?怎麼,是怕我把你小姐吃了,還是你小姐瞞著我什麼,怕我發現?”
話音盡是揶揄。
翠果嚇得跪地,寧朧月聽著,蹙緊了眉頭。
這話是有意暗示,還是無心玩笑?
容不得寧朧月思考,寧思潼已從內屋窗子翻出來。
“還愣著幹什麼?想死嗎!還不進去!”
寧朧月抬著腿,就要翻窗。
寧思潼慌張不已,“慢悠悠的,要死啊!”
放在寧朧月腰間的手一推,寧朧月整個翻進離窗最近的沐浴桶裏。
砰!
水花濺起巨聲。
謝辭清眸色一凝,衝進屋內。
垂墜在內門中的錦布被掀開,一汪水汽撲麵而來。
濃密霧氣之中,一嫩白如藕的後肩映入眼中。
那肩白潤如玉,在霧光照射下嫩的能掐出水來。
此刻白肩主人緩緩回眸,那柔白的小臉如蓮花般清純,美豔,在加上盈盈水光下倒射的無辜美眸。
似月,似光,直擊謝辭清心臟。
“夫君——”
揉著撞疼處,寧朧月害羞又委屈了喚了聲。
謝辭清頓時感覺渾身血液在倒流。
這顯然不是寧思潼了。
雖然燈光昏暗,但謝辭清一眼看出。
他們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調換了。
他本該生氣,可對上那雙曜石般迷人的眼,他竟什麼脾氣都沒了。
“怎麼了,王妃,你怎麼了!”
此刻擔心受怕的翠果跑了進來,看著屋裏的寧朧月,緊繃的弦可算是鬆開。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明珠就要被他人觀賞,謝辭清想也不想吼了過去。
翠果這才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連忙連滾帶爬的離開。
房門關上,屋內一片寂靜。
唯有兩人心跳如雷鳴,似雨音。
寧朧月被謝辭清盯得臉頰通紅,剛剛跌入水中,就知道謝辭清會第一時間趕到,才急忙脫了衣服。
眼下,她一絲不掛,想出去,不敢,繼續泡著,也難。
怕是得把人轟出去才行。
“夫君,可否出去,讓妾身更衣?妾身有些乏了,怕是熬不住了!”
小丫頭眼珠子亮閃閃的,睫毛呼哧呼哧,因掛著水花,格外楚楚動人。
再加上,一口一個夫君的嬌媚,聽的謝辭清骨頭都快酥了。
他盯著寧朧月,緩緩靠近。
修長的指節順著水麵緩緩滑過,“熬不住了?那便是該睡了,即是睡,何必更衣?”
“怎能不更衣,如此濕度,不更衣便入睡,怕是會受寒......”
“受寒?有我在,怎會受寒!”
手掌滑過水落到寧朧月肩上,炙熱的溫度如烙鐵般印在身上。
燙,怎麼會這麼燙!
不等抬眼,下巴就被抬起,寧朧月目光所及處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眸。
裏麵涵蓋的,是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查到什麼了嗎?
他應該查到什麼了吧。
那他此刻是要做什麼?
羞辱她,審問她,還是殺了她......
讓謝辭清查真相,是招險棋。
成,她能活,娘親能死,敗,她死,整個丞相府給她一起陪葬。
她沒有時間了,前世她死於一年之後。
一年時間,護她愛的人周全。
她上輩子就想盡一切辦法都未曾成功,這輩子她隻能如此。
就算是死,也算是死而無憾。
閉上眼,等待最後審判。
而等來的,不是冰冷的刀刃,而是柔軟的唇。
“謝辭清!”
驚異之聲下意識脫口而出,不等她捂嘴,那吻便覆蓋上來。
甜的,潤的,霸道的占有著......寧朧月隻覺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
她用手推著謝辭清,可被水纏住的她哪有力氣。
越是推搡,糾纏的越深。
“謝辭清~”
聲音變得縹緲,好不容易從深吻中掙脫出來,卻聽到惡魔般的低吟。
“別說話,抱住我——”
身子輕飄飄的,女子已不知何時離開水。
隻知夜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