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白月光的女兒快病死了,她死前希望能有一個爸爸。
傅硯答應的那天,我們的女兒死於白血病。
後來他終於想起了我們的女兒。
幾次質問我為什麼不讓他們父女相見。
直到他看見了後院小小的土包,他崩潰又自責「諾諾怎麼可能會死?」
最可笑的是,女兒到死都在等他捐贈骨髓。
——
「抱歉,我們盡力了。」
「抱歉,諾諾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如果骨髓移植者能如時到達,諾諾不會......」
我抱著女兒的屍體,耳邊依舊徘徊著醫生的話。
進手術室前,諾諾呼吸困難。
但依舊堅持拉著我的手問。
「媽媽,爸爸是不是來救我了?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待在醫院了?」
「媽媽,我好想爸爸,爸爸為什麼要去當別人的爸爸?」
我死死捂著嘴,握著諾諾瘦小的手。
試圖給她一些力量。
可我沒法回答她的問題。
我總不能告訴她,她的爸爸不愛她吧?
這對年僅七歲的她來說。
實在太殘忍了。
「諾諾,對不起,對不起是媽媽沒用,媽媽沒能救你,對不起諾諾。」
連日拚命支持的理智終於崩塌。
我握著諾諾冰涼的小手痛哭出聲。
上麵密密麻麻的青紫,全是針孔留下的。
我恨自己無能為力,也恨傅硯見死不救。
他明明答應我了,今天會來做骨髓移植手術的。
為什麼臨到頭又要反悔!
為什麼他連自己的女兒,都滿不在乎?
「叮鈴鈴」
我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傅硯焦急的聲音。
「舒意,我今天來不了了,你幫我安慰安慰諾諾,安排之後再手術吧!」
那頭隱隱約約傳來女人嗚咽的哭聲。
以及孩童的哭鬧。
我鼻尖一酸,眼淚大顆大顆砸下來。
「不用了,不用了。」
「你不用來了。」
諾諾死了,你來了也沒用了。
「你說什麼?別拿諾諾的事鬧脾氣好嗎?你怎麼能這麼不關心諾諾!」
「就這麼定了,你別拿諾諾耍脾氣!她是你女兒!」
我呆滯片刻。
搖了搖頭忍不住又哭又笑地開口。
「諾諾死了。」
「被你害死了。」
「你可以光明正大當別人的爸爸了,她再也不需要你了。」
三天前,傅硯跟我提出離婚。
他說顧明月的孩子得了癌症,唯一的願望就是有爸爸。
「舒意,你也有孩子,能理解明月的心情對嗎?我們暫時離婚,等這事過了再複婚好嗎?」
「你相信我,我隻是為了不讓孩子留遺憾。」
我那時候正在喂諾諾吃飯。
她因為病情加劇,幾乎吃不下東西。
隻能靠著我每天哄著多吃幾口。
「媽媽,是爸爸的電話嗎?爸爸要來看我了嗎?」
我心頭一痛,忍著淚意朝她點點頭。
她很開心,連飯都多吃了兩口。
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顯得那麼冰冷刺骨。
我走到陽台,試圖跟他講道理。
「傅硯,為什麼偏偏是你呢?於承安一直喜歡顧明月,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啊?」
「你隻在乎她們母女,不在乎我們的諾諾了嗎?她一直在等你的骨髓。」
「你很久沒來看諾諾了,她很想很想你,連做夢都在叫爸爸。」
對麵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