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積勞成疾,油盡燈枯時,最大的願望就是親眼看到我結婚成家。
我跪了一宿,女友才終於同意陪我演一出訂婚的戲碼,好讓父親安心的走。
可是當父親連坐一天一夜的火車趕來時,女友卻未出現在訂婚宴上。
父親氣急攻心,當場走了。
我強忍悲痛,處理完父親的後事時,才看見安瀾的男閨蜜發了一條動態。
「得不到才會躁動,被偏愛則有恃無恐。」
我徹底死心,向安瀾提出了分手,第二天她就趕了回來,求我不要分手。
......
淩晨,我處理完父親的後事,獨自離開醫院回到了家。
自從我提出分手,已經過去半天時間,安瀾卻遲遲沒有回複。
或許,她根本就不在乎,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又或許,她在陪男閨蜜楚曜,壓根沒時間搭理我。
畢竟,這已經不是她為了楚曜而拋下我了。
每次我跟安瀾約會,楚曜總會找各種借口打斷。
要麼是感冒發燒,要麼是擦傷手腳。
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隻要跟楚曜有關,便成為安瀾眼中極為重要的事。
她一次次中止約會,急匆匆地去找楚曜。
起初我還會覺得別扭,爭辯過幾次,便認清自己的位置。
他們十來年的友誼,哪是我這麼個三年男友能比擬的?
漸漸地,我不再期盼,內心隻剩麻木。
我沒開燈,借著發散的路燈走進昏暗的客廳。
脫掉租來的純白西裝,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響。
我聽見有人發出一聲低呼,睜開眼才發現已是清晨。
「你有病啊?」
尚未徹底清醒,我轉頭就對上安瀾不耐的目光,「癱在沙發跟個死人一樣,嚇我一跳!」
「對不起。」我的嗓音低啞,下意識地致歉。
見我麵色憔悴,安瀾撇了撇嘴,鄙夷道:「假訂婚你還上心了?昨天有事,過兩天再辦吧。」
無比隨意的語氣,把訂婚說得像是兒戲。
說來也是,這是我下跪求來的戲碼,目的是讓父親安心,我過得很好......
在安瀾身後,楚曜跟著進門。
他手上提著早餐,虛情假意地對我問道:「蘇哥,你沒吃早飯吧?醫院門口買的,味道還不錯。」
我沒吭聲,清楚二人又共度了一宿。
「昨天下午突發高燒,要不是瀾瀾趕來,送我去醫院,恐怕真得暈在家裏。」楚曜看似解釋,實則是在賣弄。
昨天下午,正是我跟安瀾訂婚的時間。
他總愛對比,在感情裏拔高自己,以這種方式展示自己的優越。
事到如今,以為我還會在乎嗎?
別搞笑了。
沒有搭理楚曜,我平靜地看著安瀾,「分手吧。」
這出惡心的三角戲,我不摻和了。
你們玩吧。
安瀾蹙起眉,錯愕地看著我,楚曜也倍感意外。
不打算解釋什麼,我準備起身去提收拾好的行李。
之所以在客廳等待一宿,就是打算親口跟安瀾提分手。
本想好聚好散,誰知楚曜跟來,讓一切都變得難堪。
無所謂,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