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為了陪伴抑鬱症的白月光,在婚後給我下了藥。
一覺醒來,我將她忘得徹底。
她陪了白月光三個月,回來後卻發現我還沒想起她。
她說沒關係,可以重新和我培養感情。
我卻主動提出了離婚,
因為癌症腫瘤壓迫了腦神經,一時間我恢複了所有記憶,
我剩餘的時間沒多久了,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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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婚吧。”
我將離婚協議書放到桌上往前推了推,語氣平淡道。
“老公,我知道你現在還想不起來我,也忘記了曾經我們有多相愛,但都沒關係。”
謝珊一愣,坐在我身邊拉著我著急道:
“真的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培養感情,我們能相愛一次就能相愛第二次,相信我,好嗎?”
她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滿是認真和肯定,看向我極為真誠。
如果換做昨天,我一定會被她的話打動,認定她是真愛。
但,剛剛我已經想起了一切。
我緩緩抽出我的手,站起身退後幾步平靜地看著她搖頭:
“我不愛你了,謝珊。”
“那是因為你忘了,我說了我們可以——”
“不。”
我打斷了她的話,看著她有些不耐煩的臉輕笑一聲:
“你還在裝什麼,謝珊?”
“如果不是你給我下藥,我會失憶嗎?”
此言一出,謝珊的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她應該很疑惑,就算我失憶後恢複記憶,也不應該會是現在這個態度。
畢竟,她的藥下得悄無聲息,並且陪伴沈嚴的這三個月都沒有絲毫消息傳出來。
可我該怎麼告訴她呢,我親愛的妻子。
我的失憶不是因為她的藥。
而是因為,我快死了。
在她離開我陪在沈嚴的第一天,家庭醫生告訴我我的生命體征因為某種新型藥物變得衰弱,原本腦中的良性腫瘤異變,危及了生命。
“你真的要跟我離婚?當初是你追了我四年我才答應你在一起的,現在因為一點小事就跟我離婚?”
謝珊先是一愣,隨即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她說的沒錯,是我追了她四年才追到手,是我真心愛她對她好才結婚的。
可這一切,不能作為傷害我的理由。
我笑了笑,站起身往家門走去:
“我走了,房子留給你,如果不願意和平離婚的話,法庭上見吧。”
因為身體的不適,我並不想和她過多爭執。
路過飯桌,我看到今天中午為她做好的飯菜此時上麵已經爬滿了小飛蟲,就像我們的感情一樣。
我自嘲一笑,果斷離開了家。
謝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聲嘶力竭又夾雜著一些不甘:
“顧裴,你會後悔的!”
我腳步一頓,門在我身後關上,將她的聲音隔絕。
謝珊,我不會後悔的。
因為我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