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
我就聽到院裏的婆子們議論。
小姐的奶娘身體才養好。
不知怎的,最近惹小姐生了大氣。
現在已經被趕回沈家了。
我暗想,怕是劉媽媽真的去找小姐要錢了。
但有沒有透露她的身世還未可知。
不過這件事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有一天,石頭突然來稟報說。
外麵有人要殺侯大,侯大反抗後受傷逃了。
石頭和另一個小廝趁機把他劫下。
現在他們把人藏進了清淨寺裏。
讓我定奪。
於是我便借口去給孩子祈福。
在寺廟的柴房裏見到了小姐的這位親爹。
我推門而入時。
他的頭被罩住,正坐在地上叫罵不休。
“他奶奶的小蟊賊!敢偷襲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
“老子是靖康侯府嫡公子媳婦的親爹!敢抓老子!老子讓你們沒命!”
眼瞧著他遇到點危險便把秘密抖落了個幹淨。
我就知道這趟沒白來。
石頭搬進來一個火盆。
直接懟到他麵前。
被熱氣燎了一下,他連滾帶爬的邊罵邊往後躲。
我懶得再看他這幅樣子,直入主題。
“你就是沈府奶媽的男人吧。”
他聞言一愣,色厲內荏地問道:“你他娘的是什麼人?敢抓老子!”
我慢悠悠地答:“能救你命的人。”
他眼睛被遮住,看不見我的樣子,沒敢輕易接話。
我接著說:“你不必遮掩,具體如何我全都知道。如今隻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侯大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什麼機會。”
我把裝滿銀子的荷包丟到他身上:“你與沈碧沒什麼父女情分,無非是想要錢。可她現在知道身世後便要殺你滅口,你隨時可能會死。”
“現在你在我的手裏。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保你不死,再給你二百兩銀子安身。但你若是不說,這盆熱碳就是你今天的晚飯。”
侯大雖然手被綁住,但還是能感覺出身上的銀子分量不輕。
斟酌片刻,他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已經不耐煩:“不想死就別問。你隻說,你是何時知道沈碧是自己女兒的。”
侯大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三百兩!我要三百兩!”
我答允:“好。”
侯大斷斷續續地講完了事情的經過。
我聽完後無比震驚。
原來他是最近半年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
劉媽媽當初不堪忍受侯大的毆打。
懷著孕偷跑出家,投身進了沈府。
半年前,侯大偶遇出門采買的劉媽媽。
之後就死死纏上她要錢。
一開始劉媽媽避而不見。
突然有一天,劉媽媽竟主動找上他。
讓他尋摸一個身體強壯、模樣標致、沒有背景的男人。
給沒有生育的大戶人家夫人借種。
事後給他一百兩銀子。
侯大難得遇見這樣的好事。
立刻盡心盡力地去辦。
他從老家叫來一個模樣不差的莊稼漢。
安排進了清淨寺的禪房。
劉媽媽給他一百兩銀子後,叫他離開京城。
可他這樣貪婪的人,怎麼肯走。
於是便暗中監視劉媽媽。
他想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夫人要借種,想借機再勒索點油水。
跟了兩個月。
終於,他看到小姐從靖康侯府出來。
進了清淨寺的那間禪房。
他又找上劉媽媽,威脅要錢。
劉媽媽又氣又怕,隻好透露這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勸他說隻有幫小姐盡快生下嫡子,保住她的地位,才會有他們倆的好處。
侯大以為自己攤上了潑天的富貴,更不肯走了。
他沉浸在做富老爺的美夢中。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殺手。
我在腦中梳理著今天得到的消息。
我猛然想起。
上一世,我懷孕快五個月的時候,小姐也查出了有孕。
不過小姐坐胎不穩,在三個月的時候便小產了。
如今細細想來,這個孩子的來曆不明
算算日子,小姐現在就應該已經身懷有孕了!
機會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