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夫人麵前過了明路,雖然明麵兒還是丫鬟。
卻已得了獨居的房間,身邊也有兩個婆子伺候。
當夜,老爺便進了姐姐的房。
而我,跪在大夫人的佛堂裏。
這裏最為隱秘,忌憚著神佛,也不會有人擅闖。
[你說的都是真的?]
[奴婢不敢妄言,懷桑,並未有孕!]
我叫出自己名字時,還真有些磕絆。
大夫人撚著的佛珠突然頓了頓:[你們是親姐妹。]
[你憑什麼要我信你?]
她的視線落在我鮮血淋漓的傷口上。
想必擲春,早將今日所見所聞一一上報。
真真切切的傷在,她不得不信我幾分。
隻是她真實的意圖,無外乎是我宋家的祖方。
宋家三代行醫,直到我這一代沒落......
但祖傳的生子秘方,卻落在我的手裏。
我不疾不徐,緩緩掏出一張秘方,隨後深深叩首。
[懷柔命苦,雖是醫家女,祖上卻落難,幸得夫人庇佑。]
[此良方有助孕之效果,還願夫人,心願得償。]
大夫人嘴角有抹暈不開笑。
入府前,大夫人當然查過我的底細。
她命人接了方子,必是找大夫查驗......
縣裏最有名的大夫,正巧在府上看診。
我一直跪著,跪倒身子發虛。
不知跪了多久,擲春拉住了我要暈倒的我。
她陰惻惻的目光,落在我肚子上。
[你才是懷桑,對吧!]
我一怔,整個人冷汗直冒流。
大夫人善妒,無子三年,都不準老爺納妾。
奈何老爺這縣丞官職,是靠夫人娘家,一手促成。
再如何,老爺也不敢翻臉......
若不是這次酒醉,讓我懷了孕,還允諾將孩子過繼到夫人名下。
夫人怎肯容什麼[通房]......
前世就是如此,可在我生產那日,卻格外艱險。
發動前,我便自行服食了家傳的[保命藥],這才逃過一劫。
後來我才知曉,我的難產,竟因大夫人收買了產婆,故意做的手腳。
通房必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明眼人懂得,隻是姐姐不懂罷了......
我反握住擲春的手,將腕間的紋銀鐲子送了她。
這是我娘當年的陪嫁,也是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擲春一笑,輕飄飄將鐲子推了回來。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這些!]
我突然想起來,前世我生產虛弱,夫人忙著照顧小少爺。
擲春便帶著媚藥,鑽了老爺的房......
隻可惜,她沒有一舉得男的命。
臟事被抖出來,夫人將她發賣。
原來,她早早存了[爬床]的心思。
這是來找我討藥方的......
既然你們都喜歡伺候老男人,那我何不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