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姐體弱多病，難以受孕，便讓我這個陪嫁丫鬟做了姑爺的通房。

沒多久我就懷了孕，小姐和姑爺給我半個主子的待遇，我感激極了。

可等我懷胎十月，生產後得到的卻是一杯毒酒。

姑爺抱著小姐，情深意重：“一個賤婢，生完孩子就沒用處了，絕不留著礙卿卿的眼。”

再睜眼，我回到小姐把我送給姑爺的那天。

這一次，我沒有乖乖順從，而是敲開了姑爺長兄的房門。

......

“秋水，你把藥碗給我吧，我來喂婉寧。”姑爺在身後突然出聲。

我乖巧地把小姐的藥碗遞過去，低著頭姿態恭敬。

可姑爺接過藥碗時，還是如前一世一般，趁機撫過我的手。

油膩的觸感讓我險些打翻了碗，姑爺卻自然地坐到床邊，溫柔地給小姐喂藥。

他不知道，這一幕早已被小姐看在眼裏。

姑爺娶妻前是個浪蕩紈絝子，整日在煙花柳巷聽曲兒捧人，和小姐成婚後才收斂起來。

隻是再怎麼和小姐恩愛，他也不願隻守著一人。

自打我陪著小姐進門，姑爺的目光就越來越頻繁地落在我身上。

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姑爺要收我做通房，實在再簡單不過。

小姐看我一眼，淡淡道：“秋水，你先下去吧，今日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

我趕忙向小姐行了一禮：“奴婢就在外麵候著，小姐隨時傳喚奴婢。”

轉身在外間站定，我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前世，就是這一天，小姐讓我回房呆著，晚上姑爺就摸進了我房裏。

姑爺說小姐身體虛弱，難以孕育子嗣，就讓我做了他的通房丫鬟開枝散葉。

若能誕下孩子，必不會虧待我。

我順從地接受了自己突然改變的命運，並且很快懷了姑爺的孩子。

小姐很欣慰，說自己拖累了姑爺，終於有人能為這一脈開枝散葉了。

姑爺也給了我姨娘的待遇，讓我安心待產。

我萬分感激，以為自己就要苦盡甘來。

不料生產那天，我連孩子的麵都沒見到，就得了姑爺的一杯毒酒。

“一個賤婢，生完孩子就沒用處了，絕不留著礙卿卿的眼。”

小姐柔弱地靠在姑爺懷裏，嬌嗔道：“說好了隻有我一人，夫君可不能耍賴。”

於是我被一杯毒酒變成了孤魂野鬼，而姑爺和小姐依舊恩愛如初，鶼鰈情深。

我現在還記得那杯酒的味道，比中藥裏麵的黃連還苦，帶著濃重的澀意。

重來一回，我絕不能坐以待斃，再喝一杯要命的酒。

正胡思亂想著，大丫鬟紅素正帶著兩個小丫鬟端著幾盤點心進來。

她們邊走邊說著話：“還是小廚房的消息最靈通，大少爺今日在外吃了酒，剛回來就有人送去了醒酒湯。”

“嘁，那個送湯的不知道什麼心思，跑得比別人都快。”

紅素走進了，看見我立在門外，冷冷一哼。

“還能什麼心思，這種小賤蹄子大少爺身邊有，咱們姑爺身邊可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