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小寶的衣物被胡亂扔在地上。
被刨開的坑裏,躺著一隻幹癟的烏龜。
我瘋了一樣撲過去,將小寶的衣物重新埋進土裏。
“寶寶,沒事的,媽媽現在就恢複原樣。”
大師說過,將衣物埋在離親人最近的東南方滿三年,孩子來世定能投個好人家,健康快樂長大。
三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我的小寶一定能健康成長。
蘇清沒有絲毫做錯事的羞愧,她一再辯解:
“龜龜走了,星禮說讓我在院子裏選個地方埋了。”
“不過是幾件爛衣服,我賠你就是了。”
粗粒的石子割破了指尖,我像是不知疼痛般陷入了癲狂。
隻一小會,便鮮血淋漓。
宋星禮一把將我拽了起來,鉗住我的肩膀嘶吼道:
“孩子早沒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孩子沒了。
是我的錯!
三年前宋星禮公司遭遇重大危機,懷有身孕的我四處奔走。
拉投資、陪客戶,勞累過度導致胎停。
六個月的小寶沒了,子宮沒了。
我這一輩子都當不成媽媽了。
我淚如雨下,不停追問:
“她是我日夜期盼的寶貝啊!宋星禮,你教教我,我該如何釋懷她的離開!”
宋星禮霎時紅了眼眶,眸底閃過一絲悲痛。
在我抽噎的哭聲中,他拿起鐵鍬垂首埋了起來。
一旁的蘇清雙拳緊握,手心滿是密密麻麻的指甲印。
她遞過來一張紙巾,假惺惺道歉:
“沁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小聲勸慰:
“你真沒必要難過,六個月未成形的胚胎,連孩子都算不上......”
看著蘇清喋喋不休的紅唇,我怒氣上湧,揚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蘇清捂著紅腫的臉頰,哭的梨花帶雨。
宋星禮扔下鐵鍬,大步上前將蘇清護在身後。
“許沁,你現在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和潑婦有什麼區別!”
站在後方的蘇清握住宋星禮的手,朝我挑釁一笑,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我氣得火冒三丈,抄起鐵鍬朝他們砸去:
“反正我沒幾天好活了,倒不如帶你們這對狗男女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