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拜入師門開始,我就一直是團寵小師妹雲婉玥的吸血包。
秘境中遍體鱗傷尋到的靈獸,因為雲婉玥喜歡便要歸她所有,而我被壓著強行解契反噬到垂死。
已有婚約的大師兄,也因為雲婉玥的橫刀奪愛,要和我解除婚約。
雲婉玥仍然嫌我礙事。設計將我逐出師門,我被廢除一身靈力,在臨死之前還被師父親手剔去一身先天靈骨送給她。
眾目睽睽之下,我倒在血泊中痛苦死去。
魂魄重生,我回到了尋得靈獸的那天,聽見她說:
「師姐,明明這是我先看中的靈獸,怎麼被你捷足先登了。」
雲婉玥說這話時,我剛撐著劍趕到大殿。渾身的血痕讓我整個人行動不便,通身的靈力早已在秘境耗空,連站立都顯得艱難。
由於剛剛重生,腦子裏更是混沌一片。
當雲婉玥嬌柔低泣的聲音傳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師弟伍文星便提長劍直奔我命門而來。我根本無力應對,跌倒在地,隻能狼狽地像條狗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躲避劍氣。
雲婉玥見我這幅低賤的模樣發出陣陣淺笑,伍文星便刺得更來勁了。
我就像供他們取樂的玩物,在大殿之上毫無尊嚴地滾爬。
饒是這樣,我到底還是被刺了一劍,寒光入體三寸,肩膀上裂開殷紅的血跡。
疼得我忍不住低呼一聲,被劍鋒逼得癱軟在地,渾身脫力,都呼吸都帶著傷口的痛意根本爬不起來。
伍文星這才收回劍,沒有半點愧疚和關心之意。抬著下巴朝我輕哼了一聲,扭頭便朝著後麵譏笑著的雲婉玥邀功:
「小師妹你別惱。秘境那麼多靈獸不要,莫祈歡偏偏要跟你看中的這隻結契。」
「真是賤的不行,別人有好的,便想著爭搶。師兄我已經替出了這口惡氣,狠狠地給她來上一劍。」
原本立於正廳大殿的掌門伍白蒼,聽到動靜後趕來後,也隻是冷著臉皺著眉看向我: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搶師妹的東西?」
我搶雲婉玥的東西?
當真好笑。
我哪裏有這個本事。
自我拜入師門來這麼多年,日日夜夜,哪一日雲婉玥不是啃食著我的血肉快活。
我雖以掌門嫡傳弟子的身份拜入師門,卻被日日教導要照顧自幼體弱的小師妹雲婉玥。
每次隻要她一抱病喊痛,便指名道姓讓我為她尋些奇藥。淌過暗海,爬過雪山,穿過瘴林。隻有折騰到我遍體鱗傷,她的病才能好起來。
別更說我的東西,但凡是雲婉玥瞧得上眼的,無論願與不願都要拱手相讓。
那時候我在想,最起碼,最起碼我還有大師兄韓陽。韓陽曾同我許諾,隻待遊曆歸來我們便要大婚。
縱使所有人都向著雲婉玥,他也是會護著我的。
「我身體不好。年幼拜入師門時便對著大師兄的畫像心生愛慕。隻盼著大師兄歸來時能夠垂憐婉玥,日後能護我周全。」
「如今師兄要和師姐結為道侶,婉玥悲不自勝。想到這漫漫修仙歲月。婉玥孤身一身,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她泫然欲泣,掉了兩滴眼淚。誘地韓陽將我這個未婚妻拋在腦後,無微不至地照顧這個初次見麵的小師妹。
秦朗變心了。
鬧到掌門那裏去都要執意和我解除婚約,我不願。
卻被掌門斥責冷心冷情,幽閉後山。
直到被誣陷雲婉玥給下了妖蠱,我才得以被放出來。
鑄魂台上,我被壓著審判。
不,這根本就不是審判。
我沒有申辯的機會,便被定了罪。
掌門逐我出師門,甚至要打著贖罪的幌子說要以我一身先天靈骨來給雲婉玥換骨。讓她永享身體康健。九九八十一枚,剔骨釘,痛入骨髓,我成了廢人。
在朝夕相處的掌門、師兄弟的唾棄和鄙夷身中,我倒在血泊裏。可未婚夫秦朗猶嫌不足,拖著我的身體將我扔下鑄魂台。
「你作為師姐,居然心思如此歹毒!想出此等毒計暗害婉玥。簡直是死有餘辜。」
鑄魂台深不見底。
我死無全屍。
複仇的火得我每一寸骨頭都泛著細密的疼,伍白蒼、伍文星、秦朗還是雲婉玥,甚至是那隻叛逃的靈獸。
我上輩子的慘死,他們沒有一個是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