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找死。”池宴從後揪住我的頭發，重重甩在地上，“誰允許你進來我的書房。”

池宴薅住我的衣領，在看到《山茶花》的書籍被打開時，眼睛瞬間猩紅起來，“蘇清韻！！你真的活膩了。”

這次他又把我丟進了會所裏，而這次沒有沈文恰好出現來救我。

當淩亂的包間燈光被打開，我看到蘇清靈踩著高跟鞋走進來，她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外套甩在我臉上，“靠自己努力活著不好嗎，非要靠出賣尊嚴來苟延殘喘。”

“你心裏太臟了，我就看不起你這個樣子，一點氣節都沒有，還不如酒店裏討生活的女人。”蘇清靈突然發出大笑，“不對，你就是酒店裏的小姐，用身體取悅男人的滋味怎麼樣？對於你來說很舒服吧。”

我忍著身體的疼痛，擦掉嘴唇上的鼻涕泡，一字一句問出聲，“既然你可以接受池宴，當初為什麼不求他救救爸爸？”

蘇清靈嗤笑一聲，眼神依舊是那樣地輕蔑，“你還是不懂嘛，人活著要有尊嚴，我跟你這樣跪在地上討食的螻蟻可不一樣，我要的東西必須是站著、挺著腰板得到。”

“你看過《山茶花》嗎？”

我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蘇清靈皺起眉頭，她甚至還探了探我的額頭，“你發燒了嗎，說什麼胡話？少裝瘋賣傻，等回我還有幾個朋友要來，你給我注意一點，要是伺候不好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在蘇清靈的朋友到來之前，我被池宴的一台卡宴接出了會所。

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居高臨下送來一句，“知錯了嗎？”

我點了點頭，認了。

“是我的錯。”

池宴把一旁的購物袋砸到我身上，還給了一盒閃著亮光的紅寶石項鏈，“去洗澡。”

我木訥地抱著東西走進禮物，聽見身後池宴補充的一句話，“洗幹淨點。”

我換好一身衣服出來之後，正好聽到蘇清靈在跟池宴抱怨，“你為什麼要放她出來，難道你心疼她了？”

池宴沒有說話，蘇清靈又緊接著找補，“我妹妹跟我不一樣，她隻喜歡錢，當然我不是限製你，隻是希望你別被她騙了。”

“別說了，去睡吧。”

蘇清靈進屋的時候惡狠狠瞪我一眼，那種不服輸的眼神我很少看到。

我走到池宴身邊坐下，他正煩躁地抽著雪茄，我將擦拭頭發的毛巾放到腿上，問他，“怎麼？發現追到手的高嶺之花跟想象中不一樣了？”

“閉嘴。”

池宴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放在之前，我敢在他麵前說一句蘇清靈的不是，他的巴掌立即就會送上來，但這次他隻是沉默。

蘇清靈本來就都是裝出來的，一輩子就看過幾本書，卻要裝作自己溫文儒雅、清高淑女，可就是她這幅偽裝，給她換來了二十多年的偏寵，無論是我爸媽、蘇木，還是池宴，都吃她表麵上這一套。

不過，從我去過池宴書房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知道為什麼不管蘇清靈怎麼作妖，池宴永遠都會愛她、追求她、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