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蔓蔓突然提起往事,「妹妹,當初薛淮回國,應該去見的人本來是我。」
我不解,倒是沒否認。
那天的確是讓邱蔓蔓遲到了幾個小時,讓薛淮經曆了場英雄救美的戲碼。
她驟然扯過我的手,跌倒在地,頓時驚聲呼救,「我的胳膊!
下一秒,薛淮從後方衝來拉開我。
我反應過來,張口想要解釋。
卻對上薛淮震驚、摻雜著陌生厭惡情愫的眼神。
他救人心切,根本沒收力將我推到一邊。
肩膀恰好撞倒櫃子拐角,疼痛尖銳襲來。
「淮哥!」
邱蔓蔓如見到救星般,雙目含淚,清麗麵貌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低垂的脖頸潔白修長,手腕紅腫,時不時抽噎,「淮哥,你別跟妹妹生氣,我剛剛可能是說錯話了。」
我愣神,看向有了某人影子的邱蔓蔓。
薛淮仿若沒看見我捂住肩膀,劈頭蓋臉便是責備,「你偽裝得真是好,這就是你口中的受欺負?」
我心下咯噔,碰撞的那處痛楚更甚。
「你沒失憶。」
「我要不裝成失憶,還發現不了你兩麵三刀的模樣,阿妍,她是你姐姐,你怎麼能......」
與我相處三年的男友,需要和他們刻意組了場局。
隻為了讓我露出‘真麵目’。
好似大錘重擊我的腦子,嗡嗡直響。
真是荒謬。
邱母假惺惺訓斥邱蔓蔓。
「蔓蔓,妹妹從來都是乖巧懂事,你不能因為小妍是私生女,就總欺負她。」
我初次進入邱家時,邱母便是這番姿態。
她撫摸我瘦削枯黃的臉,憐憫道,「真是可憐的孩子,住進來後,我肯定好好照顧你。」
然而,邱蔓蔓從學校回來當晚,我便從二樓趕到了雜物間。
她那時穿著昂貴衣裙,氣呼呼扯著邱父的衣服。
「她是私生女,隻能住在這,否則我就不回家了。」
當時邱父隻摸了摸她的頭。
默許了這個決定。
之後,我若是學習出眾,超過了邱蔓蔓。
邱母總會很高興,為我舉辦小宴會。
邱蔓蔓折磨人的手段更加多。
塗花我的作業,推我滾下樓梯,有時甚至在我的鞋中放幾顆圖針。
這時,邱母總會在邱父前一步,嚴厲教育責備邱蔓蔓。
我初時以為邱母真是好心,傻傻地更加討好她。
直到我偷聽到她與邱蔓蔓的對話。
「傻瓜,你該不會跟那個蠢貨一樣想不明白?你爸爸最討厭家宅不寧了,你胡鬧些情有可原,我卻要演給你爸爸看。」
當時的我知覺渾身冷得很,僵硬在原處不知所措。
就如同現在一樣。
我想從邱蔓蔓那扯出薛淮,卻被躲開。
心口一陣陣發苦,我死死盯著他,「薛淮,你是什麼意思?」
薛淮失望俯視著我。
「邱妍,我問你,你跟我說的都是實話嗎?當初接觸我是不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他沒等來我的直接回應。
「你和我相處三年,我利用你,難道你沒感覺?薛淮,你不會靠著自己感覺做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