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瘸著腿從繳費的地方趕到嶽父病房裏時,卻被告知他剛剛蘇醒就被送進手術室裏急救。
病房的走廊裏站著嶽父培養多年的助理。
也是那個一口咬死說我泄露公司機密的人。
他滿臉擔憂地看著裴煙,出聲溫柔安慰:
“裴總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挺過來了,這次肯定沒問題的,你放心吧......”
我模糊的視線裏,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裴煙滿眼淚光地點頭。
專門負責照看嶽父的護士從我麵前走過,嘀咕著:
“明明之前都恢複的不錯,怎麼剛剛醒來就情況危急了,奇怪了.......”
聽見這句話,我立刻開口質問:
“劉助理,裴總現在不在公司裏,你不是應該主持大局嗎?怎麼會這麼巧,裴總剛醒你就出現了?”
劉征眼裏閃過一抹慌亂,可不等他開口解釋,裴煙先替他不滿。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爸就是醒不來,公司也不可能和你有半毛錢關係!你就死心吧!”
“可能沈先生就是太擔心你了,沒有別的意思,你也別因為這個和他吵架了,裴總現在一直沒脫離危險,你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裴煙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我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和他成為親人!”
聽著一句句刺耳的譏諷,我沒出聲。
靜靜等著手術室的燈光熄滅。
嶽父醒來一定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我們在門口等了十個小時,我本就虛弱的身體徹底萎靡。
嶽父終於被推了出來。
醫生死死皺著眉頭開口:“病人這次的情況很危急,再刺激一次就徹底救不回來了,你們家屬是怎麼回事?”
裴煙怔怔地回應:“我給我爸找了專門的護工啊,怎麼會這樣?能知道他是被什麼刺激了嗎?”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離開。
本以為自己的冤屈馬上就能洗刷,可沒想到嶽父又一次情況危急。
不對,一定有什麼我沒注意的地方。
我神色呆滯地離開,腦海裏不斷回響醫生剛剛說的話。
不知不覺間我走到了哥哥的病房,他竟然沒被醫院裏趕出來,反而還升級了單人的病房。
可現在的我根本沒心思想這些。
看著哥哥熟睡卻緊皺眉頭,我腦子裏瞬間閃過什麼東西。
下一秒我衝出病房的門。
病人昏迷中有時候也有意識,最快能注意到病人動向的就是離他最近的護工!
我找到了嶽父的病房後,閃身躲進拐角裏。
等了一個小時,卻沒看見護工的影子。
隻有劉征進出了一次。
其實我看不清劉征的臉,但視覺受損後我嗅覺卻格外靈敏。
他身上精致低調的男士香水味簡直是我入獄以來的夢魘。
劉征離開後我不甘心地繼續在門口蹲守,直到天亮,等來了裴煙。
看見我時她精致的眉眼皺起,“你在這幹什麼?滾出去!還嫌害得我爸不夠慘嗎?我讓你滾出去你沒聽見?”
話落瞬間,她似乎想起來什麼,立刻怒聲問:
“不對,你哥被醫院趕出去你不是這個態度,他們敢不聽我的?”
說完她就準備打電話去對峙,我終於開口,嗓音嘶啞:“等等,嶽父的事不對勁,我找到疑點想和你說.....”
“嶽父的情況隻有照顧他的護工最清楚,劉征......劉整理助理就是動作再快,也不可能比身為女兒的你先知道嶽父手術搶救的消息,甚至你隻是上了個電梯的時間他就已經趕到.......”
“這一切都說明了,嶽父的護工有問題!”
我剛說完,電梯門打開,劉征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