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我媽的遺照在賓館住了一晚。
第二天就去找律師谘詢了離婚的事宜。
拿到離婚協議書後我就馬不停蹄回來找李嬋簽字。
整個房子裏靜悄悄的。
李嬋不在。
大概是聽到動靜,主臥的門被打開了。
洛堯探出了睡眼惺忪的臉:“傑哥,你劈裏啪啦吵到我睡覺了。”
洛堯昨天居然沒有在客臥睡覺,他睡得是我和李嬋的主臥。
他身上穿的還是李嬋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真絲睡衣。
是李嬋送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
我一直將它小心珍藏著舍不得拿出來穿。
卻被洛堯鬆鬆垮垮穿掛在身上,上麵還沾滿了咖啡漬和麵包屑。
我徑直越過他走進臥室想要將貴重物品收拾帶走。
隻見整個臥室一團淩亂。
我的衣服和物品散落的到處都是。
我和李嬋的結婚照和結婚證也被撕得粉碎,碎屑散落一地。
甚至我親手挑選安裝的真皮沙發被尖銳物劃了無數道長長的口子。
我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下意識朝房間最裏麵的展示櫃奔去。
我珍藏的無數絕版書籍和汽車模型果然都被破壞殆盡。
就連最中間格子上我媽親手為我製作的相冊都不翼而飛。
那個相冊承載了她對我的全部愛意,更記錄了我和她相伴的點點滴滴。
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留給我的最後的羈絆。
我再也壓製不住怒氣,咬牙切齒質問出聲:“相冊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
洛堯靠在門邊,模樣懶散,眼底是藏不住的戲謔。
心中的最後一絲耐心耗盡,我狠狠揪起他的衣領:
“我在問你一遍,相冊在哪裏?”
大概是被我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到,他縮了縮脖子朝門外努了努嘴:
“廚房......”
當我趕到廚房時,眼前場景讓我幾乎讓我心神俱裂,血液倒流。
隻見煤氣灶上除了一堆灰燼隻剩幾張未燃燒殆盡的照片一角。
我毫不猶豫將剩下的照片一角從火焰中拿了出來。
像感覺不到灼燒般輕輕擦拭著上麵的餘燼。
看到照片中無法辨認的身影,多日來的悲傷情緒再也抑製不住,我跪在地上崩潰大哭。
對不起媽媽,我連你留下來的照片都沒有保護好。
鋪天蓋地的悲痛讓我捏緊拳頭狠狠向了地麵。
不知名的尖銳物和石塊劃破我的手掌,鮮血從中湧出。
我卻毫不在意。
天空響起一聲驚雷,瓢潑大雨迎聲而至。
“你為什麼連我母親的照片都要燒?”
我目眥欲裂,雙拳緊握,恨不得衝上去將洛堯碎屍萬段。
“反正人都死了,留著照片又有什麼用?”
原來洛堯早就知道我媽去世的事。
李嬋不在,洛堯也不再偽裝,露出了自私狠毒的真麵目。
“阿姨也真是的,就給你留這種不值錢的東西。”
“她不是小偷嗎?怎麼沒幫他兒子偷點金銀珠寶什麼的......”
洛堯的聲音在我腦中無限放大,“小偷”兩個字震斷了我最後一絲理智。
我一拳將洛堯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