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洪水的時候,我爸劃著一截木門救出了半個村子的人,自己卻死了。
打那以後,我們家成了村裏最窮的貧困戶。
可本應補助給我們家的錢,都花在了村長的女兒身上。
她買包、旅行、炫富,
媽媽卻死在醫院過道的折疊床上。
我辦好媽媽的後事,
吊死在了村長家院子裏。
再睜開眼我回到了村長女兒讓我錄視頻求捐款的那天。
......
當意識到自己重新站在村長家新蓋的二層樓前麵時,我知道自己重生了。
透過一麵幹幹淨淨的窗戶,我看見村長的女兒王秀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正在照鏡子,她化著精致的妝,頭發是流行的大波浪。
村長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自豪地笑起來,大手一揮說家裏有錢,想要啥你買就完了。
視線一轉,村長看到了站在窗戶邊兒的我,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
他披著件衣服走出來,隨手就把門關上了。
“大妮兒又來啦。”
他一邊說一邊從褲兜裏掏出20塊錢塞到我手裏,
“這個月鎮裏困難,你先回家等兩天啊!”
後背叫他猛地一推,我沒站住一下子摔在地上。
唯一一條沒壞的褲子,也被土磨破了一塊。
村長像沒看見般,掉頭就回屋了。
王秀在裏頭呸了一聲,大聲罵道,
“天天來要飯,咋還不死!”
我低下頭,看著手裏皺皺巴巴的錢,瘋了一樣往家跑。
我的媽媽,現在還活著!
上輩子,家裏房頂漏雨。
媽媽就在今天自己架了梯子上房,一個腳滑摔了下來,導致下半身癱瘓。
醫生說要治病得上市裏去做大手術,最少要十萬塊錢。
這些錢對我家來說,像天文數字一樣。
我拿出我爸死前留下的賬本,一家一戶的要賬。
那些從前受過我家恩惠,問我家借過錢的人都不認賬了,裝出一副比我家還難的樣子和我哭。
叔叔一家打起了我家房子和地的注意,就等著媽媽去世霸占那點可憐的家產。
走到村長家的時候,王秀拉住了我。
“我們家沒錢,但是大妮兒你可以拍視頻求網友捐錢啊!”
我咬著牙,回想我爸教育過我,人再窮也不能要飯。
可是媽媽還在醫院,病房50塊錢一晚上,過道的折疊床2,一般都是家屬住的。
我媽舍不得錢,求著大夫在外頭給她加一個護工住的床。
我止不住地哭,攥著王秀的手點了頭。
治好了媽媽我就去打工,不管多少年,我都會把好心人捐助的錢還上。
為此,王秀買了一套直播設備,不僅給我拍了視頻,還每天直播我幹活的畫麵。
我去問的時候她就說沒什麼人看,給我幾十塊錢打發我。
可是她自己卻開始買名牌、買好車,甚至把自家的二層小樓改裝成了大別墅。
王秀越來越富,而我的媽媽卻怕拖累我,喝了百草枯。
媽媽死在醫院的過道裏,狹窄的小床上是她為數不多的生活用品。
一個牙刷、一卷衛生紙,一塊香皂。
她咽氣之前拖臨床的大姨和我說村長欠我們家一比補助款,是縣裏獎勵我爸的。
她讓我要出這筆錢去上學。
大姨抹著眼淚:
“好孩子,你媽說這麼小的娃被我拖累的佝僂啦,我死啦,我死啦讓我娃過好日子。”
我哭得暈在了媽媽的屍體旁邊,再醒來的時候護士圍著我說:
“孩子,原來你媽在我們醫院,網友不是給你們捐了不少錢,咋沒去手術啊?”
我借了護士姐姐的手機才知道,我的視頻火了,無數網友給我捐錢鼓勵我。
她們發了無數暖心勵誌的話,可我一句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