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傳來了女子的嬉笑聲。
身為世子暖床婢中的一個,那動靜我再熟悉不過。
不過我早已習慣。
卑微承寵,小心籌謀,等我終於可以拋棄身份,離府風光嫁人時。
我以為和我隻是皮肉交易的世子,卻不顧世俗攔住了我的花轎。
我的夫君也拔劍出鞘。
......
馬車內傳來了女子的嚶嚀。
我站在馬車外緊緊攥著衣袖,
很快,動靜停了下來,馬車簾子被掀開,下來一個眉眼含春的女子。
那女子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暴露在外的脖頸上紅梅點點。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中有嗤笑與輕蔑,更有敵意。
馬車邊上,世子蘇玄瑾的貼身侍衛對著下人吩咐:
“這位是世子爺新納的柳姨娘,你們可得好好伺候著。”
說完便迎著這位柳姨娘進了府門。
她經過我身邊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剛好吹來一陣微風,我看得真真切切,她的披風內裏不著寸縷。
這位柳姨娘名柳青瑤,據說是揚州有名的瘦馬。
一身肌膚若凝脂,腰肢柔若無骨,最令男人愛不釋手。
如今一見過真名不虛傳。
馬車內又傳來世子蘇玄瑾的聲音:”籬兒進來。”
我低頭小心翼翼進入馬車,蘇玄瑾正靠著軟墊,一副慵懶至極的模樣。
我再清楚不過他這副表情,是事後的饜足。
他骨節分明的手攬住我的腰肢,讓我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摔在他懷裏。
車廂內雖然熏香嫋嫋升起,但還是掩不住那淫靡的味道。
他嫻熟探入我的衣襟中。
我心中一驚。
雖然平日在府中,他也是今日宿在這個院中,明日宿在那個院中。
但也從來沒有荒唐到讓我和其他人一同侍侯他。
我以為他方才和柳青瑤在馬車中一陣激烈,不會再有心思動我。
想到方才柳輕瑤那副媚態,腦中不由腦補出了二人方才在這裏的畫麵。
心中不由有些抗拒。
他敏銳捕捉到了我這一絲抗拒,聲音冷了下來:”怎麼?不願意?”
我身子一抖,主動攀上他的脖頸嬌笑:
“沒有,世子您方才累了,該是奴婢伺候您才是。”
我身子如同小蛇一般,靈活地滑了下去。
他明顯滿意我的知情識趣,舒服喟歎出聲。
我是蘇玄瑾房中的暖床婢,我叫顧上籬。
我爹是威遠將軍,可為人太過剛直,得罪了當初還是五皇子的當今陛下。
陛下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我家抄家流放。
我一下子也從將軍府的小姐變成了罪臣之女。
我與蘇玄瑾自幼定下婚約。
顧家一朝落魄,我與他的身份至此有了雲泥之別。
蘇玄瑾願意將我留在身邊做個婢女,已經是他仁至義盡。
若是沒有他,我隻能流落教坊司那些臟地方。
我心中對蘇玄瑾是感激的,我也賣力地使出渾身解數伺候他。
畢竟伺候一個人和伺候無數人,這中間的差距我還是知道的。
蘇玄瑾這人不管是長相家世都極為出挑,一度是京中貴女們心中的完美夫婿。
南平侯府蘇世子在外,為人謙遜溫和俊逸。
隻是旁人不知他在房事上卻與他的表麵大相徑庭。
第一晚伺候他時,我很是生疏,看得出來他是不滿意的。
我知曉如今我唯一的倚仗便是他,於是我特意求了教坊司的嬤嬤,教我房中之術。
嬤嬤言我櫻桃小口聲音軟,從這兩樣入手,定能事半功倍。
於是在我的勤學苦練之下,蘇玄瑾常常在床榻上讚我。
至此,我在南平侯府算是站穩了腳跟。
蘇玄瑾並不是一個好色之徒,房中一妻兩妾。
比起京中其他勳貴子弟屋中的亂七八糟,他屬於潔身自好的那一批。
今日他從揚州帶回來的柳青瑤倒是個例外 。
他向來不碰煙花之地的女子,就算是清倌也是不碰的。
不過方才看到柳青瑤的模樣,倒也不甚稀奇了。
不過世子一般宿在正院世子妃處比較多,然後是兩個姨娘,剩下的日子才會偶爾讓我到跟前侍侯。
在這南平侯府中生活,除了房事上需要些精力,有時候經常招架不住,以及世子妃楚蓉有些防備我之外,日子倒也算安逸。
幫蘇玄瑾清理完後,他這才撩開車簾走進府中。
我也急急忙忙整理好衣襟,低頭跟著進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