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一天,我與沉淵一同去打獵。
到了晚上,我拿著幾隻雪兔和鹿歸來,沉淵扛著弓弩,全身都有著一種肆意妄為的意氣風發。
我就說,他與白夢澤不同。
白夢澤瞻前顧後,隻為了美名加身,虛偽至極。
沉淵從不管那麼多,隻要自己高興,做什麼都可以。
看到我們的那一瞬間,姐姐出言嘲笑:“人族公主和獸族貴子竟然做獵夫才幹的低等事,枉費了身份和顏麵。”
“姐姐你是不知其中樂趣,打獵是情趣和過程。”
我與沉淵相視一笑,他真是個被身份禁錮的天生獵手。
百發百中見過嗎?他射出的每一箭,都實實在在的戳中了我的心。
我們之間曖昧湧動,姐姐的眼神從嘲諷變得十分怨毒。
她一定想不通,為什麼前世沉淵對她那樣嫌棄,甚至拿她做棋子與權貴交流。
聽說她曾一夜接待五位,第二天都無法出門,獸族的醫師一個個的上門去看。
而這一世換了我,結果就變得不一樣。
我崇拜的眼神讓沉淵格外受用,於是當晚也更賣力了。
直到從人族出發,我才見到我那前世的好夫君。
他穿著一身白色水墨的衣裳,銀色頭發披在肩上,儒雅斯文的樣子看呆了眾人,
他朝姐姐淡淡的笑:“原來小妹與你這樣不同,她桀驁的的樣子,倒是真真與墨淵相配。”
姐姐看我的眼神有著提防話語中帶著不屑:“小妹自小便是這樣。”
白夢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晦暗不明。
我在那一瞬間感到膽戰心驚,他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一切,我的小心思似乎一覽無遺。
上輩子,他也這麼說。
我一直刻骨銘心的記著,當時我不小心摔碎了府中的燈盞,他看著我皺眉:“你這樣張狂,哪裏有人族閨秀的模樣。”
他嫌棄的樣子溢於言表,我知他聽說人族女子聰慧溫順,這才娶了人族的妻。
我自小驕縱慣了,自然不會讓著他,一番爭吵過後,他朝我冷笑著:“你當真以為你還是人族公主?你可知這裏是哪?”
人族獸族早已心生嫌隙,這才有了我與姐姐嫁與獸族的事。
兩族聯姻,麵子上是交流感情,可是隻有我們清楚,我們不過是留在獸族的棋子罷了。
縱使父皇母後千萬般不舍,可終究也沒有辦法。
他將送我來獸族的臣子叫來,當著我的麵捏著他的脖子,直至其兩眼翻白,神智歸天。
他的手下將其拖出去,不一會就傳來了咬碎骨頭的聲音,聽的我頭皮發麻。
“那是我人族重臣,你竟不怕無法交代?”我震怒問他。
“笑話,人族獸族千裏路程,山匪水匪誤殺病死,我竟找不到一個借口?”
他嘲笑的說,可他說的沒錯。
父皇母後看他彬彬有禮俊朗斯文,以為我嫁去會與他舉案齊眉,哪裏看得出他竟是那樣心狠手辣。
“我那小妹自小被父皇母後嬌寵慣了,行事不拘小節,這也是難得的天性。”
我那好姐姐生怕白夢澤會對我再起心思,畢竟前世我們伉儷情深的樣子不是虛言,她上前趕緊擋在我前麵,警惕的樣子像是生怕我會搶了她的夫君。
白夢澤卻隻是這一句話就轉過了頭,再未看我一眼。
我的姐姐啊,她實在是太多心了。
不知道她回了獸族白夢澤的家裏,看到他那滿屋子的未有名分的鶯鶯燕燕,又該作何感想。
那千嬌百媚的小狐狸,曾與白夢澤連續幾天纏綿。
若是她看了,豈不是更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