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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呆楞的看著以前不敢大聲說話，軟弱老實的兒媳婦。

如今變得比她還潑辣，渾身臟汙，臉上滿是泥點子，一雙猩紅的眼睛瞪著她。

渾身打了個激靈，忙不迭的站起身：“哎，哎，我這就去，這就去......”

等婆婆給我打來了水，眾人見沒熱鬧可瞧，漸漸散去。

我梳洗幹淨，朝一旁被嚇壞了的女兒招招手。

看著年幼的媽媽眼睛裏滿是驚恐的淚水，我無法想象著當年姥姥死後她一個人是怎麼掙紮著長大的。

心裏燃起的火恨不得立刻把這房子給點著。

張大妮在屋外偷瞧我，一時拿不定主意，倒也沒敢再輕舉妄動。

到了晚上，去公社田裏掙工分的兒子和女兒都回到了家，張大妮覺得有人撐腰，又開始作妖。

“林梅，你都歇了一下午了，光知道犯懶骨頭，還不趕緊去燒飯，讓一家老小餓死啊！”張大妮高聲叫喚，指揮我去幹活。

從姥姥的記憶裏我知道，家裏做飯刷碗都是她。

要伺候一家老小，還有拖家帶口在娘家常住的大姑子一家人。

而等自己在灶房忙活完，桌子上就啥也剩不下了，連自己的女兒，也隻能吃大姑子兒子鐵蛋剩下的野菜饃。

每次看到女兒望著向鐵蛋手裏的白饃饃，使勁咽口水，姥姥的心裏都是又酸澀又無奈。

現在我占據了姥姥的身體，再不能被他們捏圓搓扁了。

我按下女兒跳起來準備去燒火的小身板，對著外麵喊：“我今天折騰了一天，累的要死！那就誰都別燒飯，大家一起餓死，黃泉路上一家人團團圓圓的走！”

大姑子聽到我竟敢頂撞婆婆，立刻衝了進來伸手就要掐我的胳膊：“反了你了？竟然敢這麼跟媽說話！”

我把女兒拉到身後，一個現代擒拿手，就把大姑子掀翻在地。

跟我鬥，我可是從小學跆拳道長大的，黑帶選手也是你能挑釁的？

大姑子捂著自己摔麻的屁股大聲呻吟：“哎呦！殺人啦！你個狗娘養的，竟然敢推我！”

我看著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大姑子：“你再惹我，保證你明天都從地上起不來，你不信試試！”

大姑子看到我陰冷的眼神，訥訥的不敢再說話，扶著牆一瘸一拐的去了主屋。

張大妮看到自己女兒挨了打，顧不得我白天給她的震懾，跑到我屋外跳著腳罵。

“你個喪門星，讓我們老曹家絕了戶，生不了個帶把的，還敢這麼張狂，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說完轉著身去找苕帚。

我走出房門，站在門檻上。

居高臨下的看她：“老曹家就算絕戶了也是你造成的，當初為了給我立下馬威，生妞妞的時候難產不送我去衛生院。”

“我好不容易拚死生下妞妞，第二天你就讓我冒著大雪去河裏洗衣服，我受了寒不能再生育。”

“你竟然還想要孫子，你就是老曹家的罪人！等你死了到地底下，老曹家的祖宗也饒不了你！”

張大妮看著伶牙俐齒的我一改以前任人欺負的樣子，把屎盆子反扣到她頭上，一時竟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本來想死了一了百了，可閻王爺說我人間有沒收的債，又讓我回了魂。”

我看著在院子裏聚齊的婆家人，厲聲說：“從此以後，誰要是再敢欺負我，欺負妞妞，我就讓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