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派人傳來了消息,是一封宗恒的手寫信。
字跡有些潦草,看得出心情煩悶。
開頭一句,“阿嵐,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正好白月這幾日鬧情緒,你在外暫住一段時間也好。等你氣消了,我便派人來接你。”
擎司好奇地湊上來看。
宗恒的語氣讓人不悅,我替擎司著想,扣住信紙不讓他看。
擎司立即癟了嘴,“我就知道你還忘不了那個王八蛋。”
嗬,殺我全族的冷血魔頭,我有何放不下的。
隻是我現在沒有能力殺他罷了。
擎司拿過信紙端詳了一陣,隨即嗤笑一聲。
“媽的,最煩自戀的人。”
我看到,擎司的掌心黑色火焰忽明忽暗,那是他生氣的表現。
我小心翼翼試探,“魔神,你會打仗嗎?”
擎司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你認為我是隨意殘殺的人?”
我搖搖頭,他不是,宗恒是。
不過,像打仗的人是我。
想屠仙門,殺宗恒的也是我。
擎司繼續冷笑,“放心吧。仙門那群縮頭烏龜,我真打上去,他們敢迎戰嗎?又或者說,他們會為了你迎戰嗎?”
也對。
我是個什麼貨色。
在仙門待了百餘年,我隻有在床笫間見過宗恒的笑臉。
在床榻上,我是沒尊嚴的狗,離開床榻,我更是可以隨意踐踏的塵埃。
狐族的共性,尾斷人亡。
我爹娘給力,我生下來便有幸有六尾。
仙門有結界庇護,我本以為可以平安苟活萬年,卻在結下主仆契的那一晚便失去了一尾。
白月病了,宗恒聽說狐尾可以滋養元氣。
再後來,宗恒開始修煉什麼奇怪的法術,需要靈寵做陣眼。
他失敗了幾次,我便少了幾條命。
當我渾身是血躺在陣眼中時,宗恒隻會煩躁地將法器摔碎,頭也不回的離開。
“別說了。”
擎司捂住我的嘴,將腦袋埋在我的頸窩裏。
“別說了,阿嵐。”
忽地,他的手中盛滿鮮血,鮮血順著指縫滴滴答答落在我和他的衣衫上。
擎司慌了,不停給我渡真氣,真氣卻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又跟著鮮血湧出。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老毛病了,替宗恒試毒留下的病症,氣急攻心就會吐血。
我聽見擎司在辱罵醫者,在哭,在來回踱步。
我拉住他。
“擎司,別轉了,有辦法。”
“我的媚液,可以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