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六界最後一隻淫獸。
隻因心尖寵的一句“影響仙門名譽”,契主宗恒屠盡我滿門。
我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第一次違抗了宗恒的命令,緊緊抱住了他身後那個人。
魔神擎司,這個以身為盾替我擋下致命一擊的男人。
宗恒眉目冷淡,“別鬧了阿嵐,解契的代價太大了,你承受不住。”
可我真的徒手將主仆契從心口生生挖出時,宗恒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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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隻狐寵,也是世人口中的淫獸。
我的媚液可以短暫增強契主的法力,是各大門派都爭相搶奪的靈藥。
人人都拿我當個寶,除了宗恒的心尖寵白月。
她自詡是仙門女子的榜樣,呼籲女子們要潔身自好,為自己未來的夫君守身如玉。
我狐族生性放蕩,自然成了整個仙門的笑話。
白月又與宗恒鬧矛盾了,指著我眼淚汪汪。
“你若是不把這些個狐媚子清理了,就別想著娶我了。”
那晚,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被天火活活燒死,殘骸被白月拉著遊街示眾。
“看!不自愛的低等賤貨就隻能是這個下場!”
仙民們紛紛叫好,隻有我渾渾噩噩看著眼前的擎司。
我沒有被燒死,一個黑紫色的結界將我與天火隔絕了開來,那是他以身入法為我布下的結界。
麵前的擎司衣服被燒得焦黑,黑眸幽深,看不出情緒。
“阿嵐,跟我走。”
我撐著身子起身,嘔出一大口黑血。
我的狐尾,被燒得隻剩半根了。
天幕落下,宗恒落在我身前,隔絕了擎司的視線。
宗恒負手而立,眉目冷淡。
“既然你躲過了此劫,便是你的福氣,此前種種一筆勾銷,跟我回仙門休養,我會同阿月解釋的。”
我冷笑一聲,“跟你回仙門?憑什麼。”
宗恒臉上有了些許怒氣。
“憑我是你的契主!阿嵐,你別鬧了,難不成你還要與我解契不成?你撐不住的。”
解契之法,便是將主仆契丹取出。
我與宗恒結契百年,契丹早已連根長在血肉之中。
他賭我不敢,賭我會像百年間無數次那樣,聽從他的命令。
可我的族人死了。
一個不剩。
隻是為了哄他那個心尖寵。
指甲插進胸口那一瞬,痛徹心扉,我卻感覺到無比的輕鬆。
擎司飛身過來,將元氣源源不斷傳輸給我。
我將混著我心尖血肉的契丹丟在地上,契丹瞬間被天火吞噬得連渣子也不剩。
宗恒終於有了表情,忍不住朝我挪了半步。
“阿嵐,你這是何苦呢?快跟我回仙門療養!”
“不必了,主仆契已解,你我此後再無幹係。”
擎司不願廢話,將我攔腰抱起。
“宗恒長老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便帶著我家阿嵐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