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敬酒服,一桌桌賠著笑臉敬酒過去。
五十二桌,我喝到胃疼才把人都送走。
裴崢小姨走來,眼裏還帶著同樣的疲乏“小柳,這次真的是裴崢對不住你,等裴崢恢複之後,咱再辦一次婚禮。”
我點點頭,送走了裴崢小姨。
看著擺在酒店門口那幅巨大的立牌,是裴崢摟著我一起拍的迎賓照片。
原本,今天是我和裴崢的婚禮。
可惜,他失憶了。
閨蜜蘭心拍拍我肩膀,比劃著手語【好事多磨,你放寬心,裴崢會記起來的。】
沒等我把身上這身敬酒服脫下,我就收到了醫院護士發來的信息。
【裴少爺強行出院了。】
【我們攔不住他。】
我揉揉腫脹的腳踝,幸好,我知道裴崢常去的幾個地方。
一個個找過去,總能找到他的。
也正好,我有件喜事想告訴裴崢。
找到裴崢的時候,裴崢正坐在人堆裏,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和身邊的人聊得很盡興。
見我來,裴崢的臉上閃過片刻的空白“這誰啊。”
即使知道裴崢隻是失憶了才會這麼說,可心裏的痛,是怎麼也抑製不住的。
我捏緊裙擺,坐到裴崢的身邊,比劃著手語【你的未婚妻。】
包間裏一片唏噓。
這裏的人都知道,三天前的一場車禍,裴崢醒來後,獨獨忘了我。
包間裏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真是命運弄人啊。”
“沒記錯的話,今天該是裴哥和宋柳辦婚禮的日子來著,可偏偏裴哥......失憶了。”
裴崢抿了抿嘴,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失憶?”
“誰說我失憶?”
包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我緊盯著裴崢的側臉,可他偏偏把嘴張得很小。
“我裝的。”
“就是不想和宋柳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