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淮遠心上月,他愛我入骨。
我前往齊國為質那日,他一人一騎追到邊境。
發誓定要讓我大魏鐵騎踏平齊國,風光迎我回京。
然而,我三年後回京,江淮遠已經同我自小便寵愛的皇妹在一起。
京中心悅他的貴女們背後議論我。
「回來又如何,質子最為下賤,還不知道在齊國發生了什麼,搞不好早就臟了,還指望江小將軍能看上她?」
對此,我嗤之以鼻。
不過是個隻會紙上談兵的廢物,也有膽子舞到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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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那日,父皇在宮中設了家宴為我接風洗塵,中途他身體不適提早離場。
酒過三巡,開始有人好奇我在齊國的日子是如何過來的。
畢竟魏國與齊國爭鋒幾百年,每次打完仗,輸的那方便要送質子到另一方。
上一戰齊國輸了,送過來的皇子在宮中受過非人的折磨。
毒打和謾罵都是輕的。
最折磨人的便是將其尊嚴摁在地上摩擦。
為了活命,甚至鑽過太監褲襠。
回去後,他就以雷霆手段解決了與他爭位的兄弟。
三年前,我祖父離世,對方禦駕親征,連奪我方七座城池。
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最後我方送上了休戰文書,對方點名要我前往齊國為質。
他在我魏國受了辱,我去他齊國自然也不會好過。
「聽聞她過去後為了活命爬了那下賤質子的床。」
「今日下午我還瞧見她糾纏江小將軍,真不要臉!」
「瞧她故作清高的樣子就厭煩,我在想,她在齊國時會不會被淩辱的哭,哈哈!」
我垂著眸,耳邊議論聲不絕。
直到聲音漸漸熄了,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我皇姐出使齊國為國為民!哪怕去接她時她衣衫不整的還躺在敵國皇帝榻上,你們也沒資格議論!」
此言一出,本要熄的聲音立馬沸騰起來。
我挑眉抬眼看去,與我一母同胞的皇妹裴雲溪插著腰,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挑釁。
我不急不慢的喝了最後一杯酒,起身握著酒杯朝著她走去。
抬手,扇耳光。
一氣嗬成。
我自幼習武,手勁兒大,一巴掌過去裴雲溪就栽到了地上。
江淮遠從座位上一衝而起,臉色難看。
我悠悠看過去,「怎麼?你還想與本宮動手?」
這一句讓殿內立馬靜的落針可聞。
京都階級分明。
而我的存在,是打破它的例外。
我祖父戰功赫赫,從無敗績,幾個舅舅也分守著各地。
雖為公主,我自小便跟著祖父在軍中曆練,鮮少在宮中。
偶爾回去也隻為了看看母妃和皇妹。
十三歲那年,我一時興起獨自縱馬去往小舅駐守的城池。
路上換了四匹馬,跑了六天。
卻在路上聽聞胡人來襲,小舅被困。
我半路改道一個人摸進了胡人軍營,燒了他們的糧草,斬了他們駐營的副將,替小舅搏出了生機。
我一戰成名,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後我又跟著祖父參加過幾次戰役。
直到祖父創立了黑甲軍,我才被召回宮。
便是在回宮的路上,被追殺的江淮遠闖進了我的馬車。
一身血的倒在了我麵前。
他說他是相府從民間接回的庶子,嫡母善妒,求我救命。
我看著他眼中的不甘和對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