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然收下。
這次是出於自願。
既然她這樣想要我的命,那我也不該繼續坐以待斃。
一晃半年過去。
白非虞提出下山曆練,指名要我陪同。
一向不願我們來往太多的師尊居然破天荒的答應了。
我知道都是天道在作祟。
連周圍人也會不自覺撮合我們。
白非虞含羞帶怯的看著我,似乎是很期待這趟行程。
我們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就出發了。
一路上她都在和我嘰嘰喳喳的講話,和我套近乎。
我忽然覺得或許是做蛇時沒辦法開口,造成了她這麼多言的性子。
不過這都幾百年過去了,她還是那麼跳脫。
我時不時敷衍幾句,她也沒覺得無趣,依舊自顧自說著。
甚至跟我講起了我們前世的故事。
她說從前有一對戀人,兩人十分相愛生死相許。
卻受天道詛咒每世都不得善終。
她還說如果是她的話,寧可要短暫熱烈的愛過,也不願意麻木的活在世上。
我知道她所言是真的。
她也是這樣做的,畢竟死的人又不是她。
她從未想過我也想好好活著,守護我心中的道。
我冷冷回她。
「若是天意如此,隻能說明兩個人根本就不應該在一起,沒必要那樣執著。」
她腳步一頓,瞬時瞪大了雙眼,隨後喃喃道。
「不是的不是的,你隻是不夠了解兩人的感情,若你知道一切,定然也會為這樣的愛情所動容。」
我未再接話。
若我當真能早知道,定不會動那惻隱之心,為此搭上自己幾世仙途。
我們行至山腳下。
遠處有隻野妖正在抓兔子。
弱肉強食,這是動物的生存規律。
我們乾元教信奉道法自然,妖物和人皆是生靈。
隻要妖不傷人,我就不會幹涉。
沒想到白非虞卻衝了上去,她怒喝一聲。
「孽畜!休得傷它!」
我滿頭問號???
人家捕食礙著她什麼事了,若那妖怪沒有食物餓死,或者凶性大發傷了人,她又算得上是慈悲之舉嗎?
野妖顯然是個膽小的,被她驚到後就想逃走。
沒想到白非虞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
那野妖不是她的對手,她卻故意落了下風,受了它一掌,
她跌坐在地上,神情淒楚的向我伸出手。
「大師兄,快來救救我!」
我瞬間無語。
前幾世我是怎麼被她這糟糕的演技折服的?
天道害我不淺。
沒等我反應過來,在白非虞即將受到攻擊時我的身體先一步擋在了她麵前。
野妖被她激怒,用的是十成十的法力。
我後背像被火燒般疼痛,悶哼一聲吐出血來。
我受了傷,摔倒在她懷裏。
白非虞眸裏染上幾分焦急,淚珠順著她白淨的臉龐滾落下來,看起來讓人好生心疼。
我閡眼失去意識。
我裝的。
白非虞在我暈倒後不再隱藏實力。
她追上前把已經逃脫掉的野妖剝皮抽筋。
她身上染著血,神情瘋癲,仿若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我跟在她身後看到了一切,卻趕不及阻止她下殺手。
未曾想過,她出手竟如此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