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景沒有想到,在他們回來之前,我的祖父已經先一步到了。
他此時就坐在堂前,拄著拐杖,麵色悲痛。
望向他兩鬢全白的發間,我內心淒楚。
祖父,對不起,我終究是讓你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哪怕我是懷揣著任務來到這個世界,你對我的真心真意,我也並非是感受不到。
可我們祖孫一場的緣分,終究是盡了。
“嫋嫋她是怎麼死的?謝時景,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祖父舉起拐杖,追著謝時景滿院打。
就他這腿腳,難得謝時景還真被他打到了幾下。
“閣老,您聽我說,有話好好說。”
謝時景一邊躲閃,一邊叫囂。
“您想必也看見了,我夫人她是突然暴斃,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死因不明。”
“我一沒招她,二沒惹她,您找我要什麼交代?”
祖父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等看到他身後的茗煙,更是咬牙切齒。
“謝時景,你身後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我的孫女屍骨未寒,你竟然就迫不及待地納了新人進門!”
“你......你這個......”
話沒說完,祖父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祖父!
我圍在他身邊大喊,可惜的是他聽不見我的聲音。
謝時景當真是良心全無,將我祖父氣成這樣,竟然隻是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看著。
最後還是茗煙出麵,讓人給祖父請了大夫,確認沒有大礙以後,再給人全須全尾地抬回去。
我感激地朝她看了一眼,為她隨手間的善意。
不光如此,她還找了仵作替我驗屍,但是仵作也看不出個中緣由。
茗煙即便是失望於這個結果,也隻能作罷。
是啊,我是被係統強行抹殺的,魂魄與肉身分離,找仵作又能看出什麼?
不過比起這個,更讓我好奇的是茗煙對我的態度。
除了我的祖父,她是第二個如此關心我生死的人了。
莫非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係統沒有告訴我的暗線麼?
隻是在將我抹殺以後,係統就強製與我解綁了。
我就算想去問問清楚,也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