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扯起冷意,陰狠狠地看著我,
「你以為他會看得上你一個粗鄙的鄉野丫頭?」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鄉野氣息!」
撲通——
隻聽見哎呀”一聲尖叫,池塘間一陣稀稀疏疏的亂響,一抹粉色的身影落入水中。
「救......救命......救......我!」
「清歌!咳咳咳…清歌!咳咳…」
林景逸抱著藥箱焦急地從後方趕來,他質問我:
「薑凝筱!你做什麼?你何要推她下去?」
「你也給我下去!!!」
砰——
水花四濺,無數水珠飛到了我的臉上身上。
心中的怒火驟然翻湧而上,可我實在忍不住。
兩人是我推下去的。
也全都是我救的。
我沒想到林景逸也不會水......
他身體本來就弱,這一躺就是幾日。
因為這事,林景逸好多天沒有理我。
我送去的藥湯全被他打碎灑在了地上,而楚清歌端來的藥水他卻悉數喝光。
我不氣,就是有點心疼那些個碗,都是我精心挑選過的,有點可惜......
不對,他的碗,他都不心疼,我心疼什麼!
我真蠢(微笑)。
回頭我再多摔幾個。
湯藥越灌越多,可林景逸始終不見好,我斷定是楚清歌所為。
說實話,我不願跟蹤她,這樣顯得我倒像個鬼鬼祟祟的小人。
可誰讓他是我的恩公小郎君呢,拚了!
夜風微寒,我施展法靈力隱匿於楚清歌身後,果然瞥見她往藥裏撒了些許粉末。
屋內,一陣冷風猛然吹過,林景逸蠕動著幹裂的嘴唇,發出一陣陣壓抑的低咳聲,胸腔起伏不定。
「阿逸,該喝藥了,來,妾身喂你。」
我心急如焚,邁著沉重的步伐,一路狂奔到這才到他身旁。
她俯下身,將那勺湯藥輕輕吹了吹,確認不燙後才抵在林景逸嘴邊。
「清歌姐姐,你人真好,你怎麼知道我生病了!」
我從她手裏一把奪過藥碗,一股勁往嘴裏倒。
林景逸泛白的唇不自覺地顫動了幾下,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絲驚慌失措,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楚清歌驟然皺眉,流露出一些不滿:
「小賤人!你瘋了嗎?這是阿逸哥哥的藥,你在做什麼?」
我「......」
她瞋目切齒,奪門而出......
我心如油煎:
「小郎君,你可知她不是好人!她要害你!她要毒死你!」
「咳咳…阿筱,我是大夫,我…咳咳…怎會不知湯裏有沒有下毒?」
「可我親眼看到......」
「阿筱!那是糖粉!」他打斷了我。
「阿筱,你走吧......仁和堂不缺人了!你以後不必再跟著我。」
心口湧出一絲艱澀的悶痛感,他竟然趕我走!
「小郎君,我做錯了什麼你要趕我走?」
「薑凝筱!你在這裏隻會礙我的眼,你不懂嗎?滾出去!」
他眼眸森然,徹底沉下了臉,我知道,他認真了。
不想看見我。
好,沒關係,我會隱身術,我能看到他就好。
沒過幾日。
宮中宸妃病重,奄奄一息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不知為何,林景逸似乎失了理智,淚水決堤,如頹敗的畫作,變得異常暴躁狠戾。
每日我偷偷送去的鮮花都被他扔了出來......
就連他喜愛的楚清歌,也被拒之門外。
不過隻半天,他們又和好了......
清晨,天微亮。
小郎君就帶著他那嬌滴滴的美姬上了馬車。
而我,正撅著腚隱於他們腳下。
馬車剛剛起步,就聽見後麵粗狂的聲音:
「主人有令,誰先取得他人頭,賞黃金萬兩!」
周圍一眾黑衣人紛紛包圍了馬車,齊齊動手。
雙手難敵百手,任林景逸武力再強,也耐不住敵方人多。
「淩景逸,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