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熠熠。
我幻成一明豔美人,嬌滴滴躺在林景逸身旁。
「公子~你生的好生俊俏啊,可否——」
誰知話未說完,他竟一腳將我踢下榻,丟出門外,聲線清冽寒涼,
「尋歡泄欲,請去醉竹居!」
神色異常狠戾,很是嚇人......
不過,我可不是人。
我乃西海龍女,豈會輕易言敗?
翌日午時。
我又幻成一逃難姑娘,昏倒在仁和堂前。
街上人來人往,頃刻間,觀者如市。
林景逸無奈,讓人把我抬進屋內。
入內診脈,他麵露誘惑,手上的動作一頓,皺眉道,「脈沉而遲,氣分不足,無大礙。」
其實沒病,他在其他人麵前隻能這麼說。
我醒後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抱住他的腿求他收留。
盡管心存疑慮,礙於他人在場,他還是勉強收留了我。
就這樣,我以仁和堂夥計的身份留在他身邊。
林景逸身形修長,麵如冠玉,謙和溫潤,即使他病弱無力,整日咳嗽聲急促地一下接一下,卻還是惹得不少姑娘青睞。
可我卻始終瞧不出他哪裏虛弱,至少我挨的那一腳沉穩有力,我可是痛了好幾天。
更奇怪的是,每況深夜,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知道他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過我不在乎,他隻要平安就好。
他帶我采藥,教我搗藥,稱重,教我如何換算銀錢。
忙時煎藥,閑來煮茶,偶爾偷偷懶曬曬太陽,我以為這樣閑適的日子會一直下去。
直到——林景逸從外麵帶回來一個女子......
那夜在院中,許是喝了酒,他麵色緋紅,醉眸微醺,抬眸對上那女子的視線,隻見她窈窕的身姿和那雙水光粼粼的杏眼。
酒意瀲灩迷離,他突然將那女子攔腰抱起,略過我,走向屋內。
我竟從他眼中看出了從未有過的情感......
楚清歌羞怯無比,瞥了林景逸一眼,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雙手輕輕攬上他的脖頸,臉上泛起一抹嫣紅。
我十分清醒,我,隻是來報恩的,他不屬於我,他隻屬於他自己,我更無權幹涉他的情感,可為何我心裏還是有點淡淡的酸楚......
不過她確實很美,攝人心魂的那種美。
隻是,越美的人越危險!
從小,我就可以通過氣味辨別一個人的好壞。
從楚清歌踏進院中,我就在她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惡臭味。
這是我族與生俱來的本事,我堅信我不會錯。
我怕我私自趕走她惹林景逸生氣,於是,第二日,我還是按例備好飯菜,甚至為她添置了不少衣物和器具。
用過飯後,林景逸便匆匆離開,收拾東西準備往仁和堂去。
我正要警告她,她卻率先開了口:
「你就是景逸哥哥撿回來的乞兒啊,一股騷臭味。」
我撇嘴一笑,對上她的眼睛:
「怎麼,你今天挑糞了嗎?聞誰都有臭味?」
我還要去拿草藥,沒空和她鬥嘴,我不想理會她。
可楚清歌卻步步緊逼,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