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把餘衡請到家裏,準備當麵勸他打胎。
他不知情,提著大包小包上門。
“你知道的,我沒工作,就用爸媽給的補貼,買點了叔叔阿姨喜歡的東西。”
又拿出個紮著藍紫蝴蝶結的香水盒,滿眼愛意遞給我。
“我攢了好久錢買的。”
我沒收,冷冷問他:
“為什麼不把孩子打了?”
餘衡親昵挽上我的胳膊,
“因為這是你的孩子。”
“既然是我的孩子,我讓你打,為什麼不打?”
“我舍不得。”
餘衡又開始哭,
“我不要彩禮,爸媽願意陪嫁三十萬,房子就算了,好不好?”
“三十萬?”
“還陪嫁房子?”
爸媽兩眼放光,舍不得前途又舍不得巨額彩禮。
我喝茶看戲,聽他們從友好協商,到爸媽單方麵對餘衡口誅筆伐。
“你身為一個男人,未婚先孕,不自愛。”
“說難聽了,就是下賤。”
“如今還鬧到我們就家。”
“更是不成體統。”
“我們家要是出了這樣的賠錢男人,早扔河裏淹死了。”
不自愛、下賤、賠錢貨,這些曾經壓垮我的大山,如今壓在餘衡身上。
他雖然不敢置信,但依舊挺直腰板,輕撫肚子,
“我肚子裏有你們徐家的孩子。”
“多的是男人願意給我們家之柔生孩子。”
餘衡語塞,轉頭見我冷眼旁觀不言不語,背微微彎了彎,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著說我們欺人太甚。
爸媽不慣著他,同樣躺下撒潑打滾。
三個人吵吵鬧鬧,好不熱鬧,引得鄰居伸著脖子往裏敲。
餘衡傻眼,停住哭泣,默不作聲起身,似是早就想好對策般,從袖子裏掏出把刀架在脖子上。
“你們若不同意我嫁進來,我就死給你看,肚子裏的孩子也別想要了。”
刀刃見了血,絲絲滲下來,爬滿餘衡手臂,他卻像不知道疼。
爸媽被震懾住,不想鬧出人命,無奈妥協,告訴他可以好好商量。
“若是真願意陪了那套房,還有三十萬,我們就考慮考慮,讓你嫁到我們家。”
餘衡得逞,同樣同意回家同爸媽再商量彩禮。
走前留下話:
“徐之柔,我這輩子非你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