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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聲音發澀，向她求饒。

「寧寧，當初出賣天禦國軍情的人不是我，殺你親人的也不是我，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從未想過傷害你，求你看在過往情分上給我個痛快，不要讓我受此折辱！」

何婉寧眸子如淬寒冰，她冷冷收起衣擺，沉聲道。

「你的話朕一個字都不信！後麵的人都傻了嗎！等著朕親自動手嗎？」

我渾身顫栗，仿佛有一柄無形的尖刀插進我的心口翻絞，痛得我喘不過氣來。

喉頭一腥，一口鮮血猝然吐了出來。

何婉寧的視線落在地上，神色不明。

她倏然背過身去。

我被十數個侍衛像破布般拉到暗室。

他們帶著厚繭的手滑過我的每一寸肌膚。

我一夜未合眼。

身體像被車輪碾壓一般疼痛。

天光乍亮時，侍衛們饜足離去。

我雙眼空洞，神情麻木。

何婉寧來了。

她神情複雜的看著我，她眼底那種情緒好像是驚訝？

她有什麼好驚訝的呢，這些人不都是按照她的吩咐行事的嗎？

何婉寧走到我旁邊踹了踹我。

「楚雲熹你裝什麼？故意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我看嗎！」

我艱難的抬眸。

「奴......隻求一死。」

她咬了咬牙。

「你做夢！」

何婉寧讓人把我的父皇拉到我麵前，像當年太子在她眼前淩遲她的親人一樣，一刀又一刀的割下去。

父皇痛的放聲嚎叫，連連求饒，全然沒有昔日一國之主的氣勢。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心底沒有絲毫波瀾。

從小到大我和這位父皇見麵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屬實沒什麼感情。

何婉寧華麗的宮裝濺上鮮血，她望向我。

「你來求我，說不定我會給他個痛快。」

我淡淡的道。

「早死晚死都會死。」

父皇衝我咆哮。

「孽障！當年患重病死的怎麼就不是你？如果是雲熹活著定不會看朕這樣遭罪！」

我點點頭，他們父子情深應當是如此的。

可我不是楚雲熹，我是沒得過他半點父愛便被他推出去和親的楚雲舒。

父皇又罵我。

「若不是你當年救下這個女人，我千機何至於遭此滅頂之災？你永遠是我千機國的罪人！」

我想勸他省點力氣，卻覺喉嚨發緊，難以出聲。

何婉寧陰狠的目光在我二人身上掃過，倏然笑了。

「你們父子這是編好的說辭想騙我？嗬，你們都逃不掉。」

父皇在我眼前失血而亡，我神色不變。

何婉寧見父皇的痛苦真的無動於衷，回頭仔細打量著我，眼神陡然一亮。

她讓人抓了崔尚宮來。

我眸子一顫，腦袋嗡嗡作響。

崔尚宮連滾帶爬的到了我身邊，看著我滿身青紫交加的傷痕心痛落淚。

「四殿下！您受苦了呀！」

我也情不自禁流下眼淚。

這個稱呼恍如隔世。

偌大的千機國，隻有她會這樣喚我。

我的母親是崔尚宮手下的宮女，是她最看好的徒弟，她連嫁妝都給我母親攢好了，沒想到我母親會被父皇醉酒強迫生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