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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一愣。

緊接著，門外傳來顧淮憤怒又嘲諷的聲音。

「真可笑，枉我之前還想勸姐姐留你們一命。沒想到你們一家子不僅懦弱，還狡猾至極，連這樣的謊言都編得出來。」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姐姐，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哥老實地點頭。

「別這麼可笑好嗎？電視劇看多了吧你們？傷害就是傷害，錯了就是錯了。姐姐受過的苦，你們根本沒法共情，除非感同身受！」

話音一落，白芷原本猶豫的神情再次轉化為怨恨。

她讓人給嫂子解綁，眼中卻再沒有絲毫溫度。

「你們不想說出周珩的下落，又想讓我對你們的女兒手下留情，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這樣吧。」她指著陽台，笑得狠戾。

「如果你們夫婦現在從這裏跳下去，我就答應放過你們的女兒，如何？」

「對了，要是你們敢報警，我真的沒法保證你們的女兒會不會留下全屍哦。」

哥嫂互相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認命和死寂。

他們純樸了半輩子。

除了我和白芷，最在意的就是女兒。

哥嫂一步步走向陽台。

我想攔，身子卻從他們眼前穿過。

忽然，一向堅韌溫和的嫂子地回了頭，滿臉怨恨：

「白芷，阿珩真的死了。你現在逼死我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一輩子！」

白芷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般：

「你們覺得我會因為周珩這個賤人後悔麼？他在我心中，連條狗都不如！」

「你們死了，他就會自責和痛苦。隻有看到他不好過，我才會開心一輩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哥嫂就邁出腳步。

「不要啊——」

我目眥欲裂，卻撲了個空。

「砰」的一聲。

是哥嫂落地的聲音。

鮮血淋漓，破碎不堪。

我的心口好像被人壓了巨石，又仿佛有無數刀子狠狠插進胸膛。

自責，愧疚，絕望，窒息。

全部湧上心頭。

疼得人喘不過氣來。

都怪我，如果七年前我沒有將店委托給他們。

如果我沒有愛上白芷，沒有「背叛」她，也沒有給她換心。

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