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本不願為昭才人做事,隻是她用奴婢家人的命脅迫奴婢啊,奴婢也是實在無法了......”
“奴婢自知罪無可恕,才同貴妃娘娘告發了昭才人,望皇上看在奴婢主動自首的份上,饒恕奴婢吧......”
我的貼身侍女香芹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指控我,字字要置我於死地。
她是徐意容送給我的侍婢,我平日裏極信任她,將她當做親妹妹一樣對待。
我被押跪在地上,看著她將我整個“作惡”的過程說得頭頭是道。
仿佛我真的以她全家人的性命脅迫了她,逼迫她在出宮采買時購買了“西域奇毒”,從而將其下在了明昭儀的安神藥裏,害死了她。
我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一個字,便又有禦膳房熬藥的小宮女出來指證我。
甚至明昭儀宮外的小太監,都信誓旦旦地說曾看見香芹在明昭儀宮外鬼祟的身影。
我抬頭看向徐意容,發覺她正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盯著我的目光裏含著惡毒和快意。
貴妃娘娘,準備得真是充分啊。
明昭儀的安神藥的藥渣也被她尋到了,太醫說裏頭含的毒,和從方才在我宮中搜出的毒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是香芹什麼時候放進去的,我竟這樣輕易就被蒙在了鼓裏。
至此,人證物證俱在,我毫無辯解之力,徹底坐實了殘害宮妃的罪名。
皇上看著我的眼神,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來的黯淡和失望。
“昭佩,你讓朕太失望了。”
他走到我麵前,麵上含著壓抑的憤怒:
“朕不過是寵了她些,她又沒害過你,你為何要置她於死地呢?”
我抓著他的龍袍下擺,仿佛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皇上,臣妾沒有,求您明察......”
徐意容卻突然伸過腳來,狠狠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猛然吃痛,不禁放開了手。
徐意容得逞地瞪我一眼,旋即轉向皇上,哀聲道:
“皇上,昭佩曾是徐府的家生子,她雖犯下大錯,還請您開恩,留她一個全屍......”
也對,她的目的本就是置我於死地,怎麼可能真正為我求情呢?
我掉以輕心,落入了徐意容的圈套,被皇上下旨廢為庶人,賜自盡。
她以曾為我舊主之名,求了皇上讓她來送我最後一程。
我被兩個強壯嬤嬤押著,跪在地上,看著她慢慢走近,身後跟著托著毒酒的婢女。
“昭佩,你就安心地去吧。”
她將那杯毒酒舉著,遞到我麵前。
我勉力抬起頭,不甘地問她:
“娘娘,為什麼?”
“昭佩對您忠心無二,一心為您,您為何一定要置昭佩於死地?”
她嘴角斜斜上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昭佩啊,你本來不該死的,可皇上太喜歡你了。”
“你隻是本宮的婢女而已,憑什麼越過本宮,得到本就不屬於你的寵愛與位份呢?”
她盯著我的眼神裏,含著深深的嫉恨和怨毒。
“昭佩,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本宮給你的,包括你得到的恩寵,包括你的命。”
“本宮既然能給你,自然也能收回。”
她將那毒酒遞到我眼前,我狠狠地掙紮著,不願飲下那毒酒。
“來人,她不肯就死,給本宮把這毒酒給她灌下去!”
後頭的宮女應聲,幾人一同按住我,其中一人掐住我的下巴,強行將毒酒灌進了我的嘴裏。
隨後,便是五臟六腑如同肉絞一般,劇烈地疼痛起來。
我七竅流血,意識漸失。
死前唯一記得的,便是徐意容帶著刺骨寒意的眼神,以及她那快意而邪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