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心蔓,耍我們很好玩嗎?】
【就因為你沒到場,我和婉兒領證的計劃又得往後延,她剛才傷心過度差點暈過去了。】
【要是婉兒因為你搞這出而加重病情,你就是罪魁禍首!】
知道他們迫不及待,沒想到已經完全不再遮掩。
我盯著早已息屏的手機,隻覺得身體從內到外發著寒意。
婚後一年,我的抑鬱症已經好轉很多。
可他依舊不放心我獨處,帶學生做實驗、受邀參加講座,哪都會帶上我。
要不是專業能力擺在那,估計早被學校擼了。
在我強烈要求,且答應蕭延澤出門一定會報備自己的行動路線下。
他才肯恢複正常上班狀態。
雖然不在眼睛前晃,但他的粘人程度絲毫不比。
要開始上課了,發條信息。
中途喝口水,也要發條信息。
中午打飯、吃完飯想上廁所,通通都要發信息告訴我。
我不習慣看手機,可他不管我看沒看,回不回,都樂此不疲地喜歡向我分享各種事情。
那天,我突然接到好友回國辦事的信息。
她一約,我便興衝衝地跑去她家的海邊別墅,出門時完全忘了報備這碼事。
直到吃晚飯時,我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自動關機了。
等我充上電,上百個未接電話瘋狂湧入。
我嚇得趕緊回撥過去。
感覺撥過去還沒一秒,對麵的電話就接通了。
「心蔓?」
電話那頭,帶著顫音的詢問裏藏著小心翼翼。
似乎下一秒就會聽到什麼壞消息。
因為我確診重度抑鬱後有過跳河的自殺經曆,多虧好心路人救下,然後回撥最近的通話記錄和他聯係上。
我想,他應該是想起了那次。
於是立刻解釋一遍,等到的回應是一片寂靜。
我以為蕭延澤是在生氣,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麼哄他。
這時,電話裏傳來一陣情緒壓抑後的小聲嗚咽。
等我回到家,發現他眼眶還通紅著,然後一言不發的在我手機安裝了定位,並要求我以後最多隔半小時,就得看次手機。
一是看電量,二是看信息,如果超過半小時沒回複,他就會直接按照我的定位找過來。
以前的我不愛看手機,還喜歡靜音。
直到幾次過後,看著他不管離著多遠,不管手上有多重要的事情。
隻要超時沒回,他定會在第一時間按照定位找到我。
我心疼他一路對我的擔憂焦慮,更擔心他每次超車的安全隱患。
於是,我養成了手機鈴聲調到最大,隻要有響動就會馬上看手機的習慣。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超過半小時回複他的信息或電話。
我為他改變自己的習慣,而他也為別人改變了他的喜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喜歡向我分享各種大小事。
也不再注意我回複信息時間的長短。
好像從陳婉兒兩年前剛回海市開始。
又好像是一年前,他第一次夜不歸宿,陪著剛確診癌症的陳婉兒開始。
不過都無所謂了,我現在隻想抓住投毒的人,討一個公道。
四肢失去知覺的症狀是第一次出現,加上身體的劇烈疼痛,我隻覺得身體仿佛要炸裂一般。
就在我痛到實現模糊,要昏過去的時,隻見門口突然出現一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