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寄生蟲已經侵蝕大腦,再沒有特效藥,堅持不過今晚。
我慌不擇路,隻能自己去找顧南城。
他從不讓我去公司找他,不希望別人看到我。
我給他的助理打電話,連助理都對我很冷漠。
直到我搬出未婚妻的身份壓他,助理才支支吾吾地說出顧南城的下落。
顧南城在林晚晚的別墅。
那是A市有名的富人區,我這樣貧窮的灰姑娘從未涉足。
連日暴雨導致多地被水淹沒,又是淩晨三點,街上一輛車都沒有。
我隻能靠一雙腿,跟著導航從醫院跑到林晚晚的別墅。
整整一個小時,我不敢有絲毫怠慢,直接敲開別墅的門。
開門的人是顧南城。
見我狼狽的模樣,他嫌棄地往後退一步,擋住身後的林晚晚。
“顧南城,答應我的藥呢?”
“說了會給你送的,急什麼?沒看到晚晚因為小白死了正傷心嗎?你不安慰人就算了,眼裏隻有藥,真是冷血!”
顧南城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就是一頓罵。
這麼多年來一直是這樣。
我不想跟他有無意義的爭論,聲音變大。
“關我什麼事!我拿藥影響她繼續傷心了嗎?”
顧南城怒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你還是不是人了?那可是晚晚親手養大的倉鼠!是一條命!”
一隻倉鼠的命怎麼跟全村八十多口人比?
簡直可笑!
我實在沒辦法,隻好軟下態度和林晚晚道歉。
“對不起林晚晚,我跟你道歉。可我再拿不到藥,父母也會死,能不能體諒一下我呢?”
林晚晚靠在顧南城懷裏抹著眼淚,我卻注意到她勾起的唇角。
“南城,你就把藥給她吧,多可憐呢。”
顧南城這才從箱子裏給我藥。
我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把藥捧在懷裏。
卻聽到林晚晚大喊:“南城!小白剛才動了一下,是不是沒死啊?”
顧南城立刻看向林晚晚手裏的倉鼠。
“走,我們帶它去寵物醫院。”
林晚晚非常著急,跑出別墅時徑直撞向我,軟軟地往地上一摔。
我死死護住懷裏的藥劑,臉直接著地,擦出血來。
卻還是沒能保住全部藥劑,有兩管摔碎了。
“南城!”我拉住衝出去的顧南城。
“求求你再給我一點藥吧!這可是救命的東西!”
顧南城用力甩開我的手,趕緊把地上的林晚晚扶起來,抱在懷裏。
“江如卿你瘋了!竟然敢撞晚晚!”
明明是她先撞過來的,顧南城眼睛瞎了嗎?
“南城,我的腳好像崴了......”
林晚晚靠在顧南城懷裏,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饒是氣得牙癢癢也無濟於事。
顧南城一聽就大怒,竟一把奪過我手裏的藥劑,狠狠摔在地上。
“竟然敢傷害晚晚!滾!我的東西你一個也別想拿!”
不!
玻璃管碎了,藥劑也全部灑出來。
我瘋了一樣趴在地上扒拉草坪,試圖將藥劑收集在手心,哪怕捧著過去。
可藥劑灑在草坪上,很快被土地吸收。
我根本無法收集任何藥劑。
“我的藥......顧南城!你瘋了嗎!”
希望在眼前毀滅,我失聲痛哭。
顧南城卻惡狠狠地瞪著我,懷裏抱著林晚晚。
“我看你才是瘋了!居然撞傷晚晚!你的心就這麼惡毒嗎?”
顧南城看我的眼神無比冰冷。
他的溫柔,永遠是留給林晚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