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怕我們傷心難過,在回家時,一句也不曾提,隻說太子殿下對她如何如何好。
我們竟然也傻傻地相信了。
裴承鄞看著我這張和阿姐一模一樣的臉,問我和清清是什麼關係。
她就是我的阿姐,可我現在不能告訴他們。
我隨手扯了個謊。
“不知殿下說的是何人,月兒沒聽說過。”
知道我們沒有關係後,裴承鄞的肩膀往下沉了幾分,失望地走了。
歐陽倩見狀,忙追了上去。
見他們都走了,我一腳踹倒扶著我的丫鬟,看著她在地上疼得打滾,我抬腳踩在她細嫩的手上。
她疼得齜牙咧嘴,張開了緊握成拳的手,裏麵赫然躺著一根細小的銀針。
方才她便是用這針刺得我。
我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視線掃過周圍所有人。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她要是想得罪皇後,讓歐陽家從此覆滅的話,就盡管對我使陰招吧。”
我點明了自己的靠山是皇後,她日後就算再恨我,也得顧及皇後的勢力,不敢輕易動我。
管事兒的嬤嬤,問我喜歡哪個方向的房間,好將我安頓。
我隨口一說:“東邊。”
管事兒嬤嬤一聽,頓時變了臉色。
她顫抖著身子開口:“這......東邊就隻有一間房,姑娘要不還是換一間吧?”
我沒有答應,平靜地開口:“我喜歡東邊。”
管事兒嬤嬤,歎了一口氣,將我安置在了東邊的落鳳小院。
我撤走了所有的下人,關上門,看著屋子中的擺設,放聲哭了起來。
這就是阿姐生活了三個月的地方,桌子上擺滿了千紙鶴......
是夜,太子來了我的房中,一臉怒氣。
我學著阿姐的樣子,溫柔賢淑地給他倒了一杯清茶。
“殿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我學阿姐一般,細聲細語地開口。
裴承鄞黑亮的眸子凝視著我,像是透過我,在看別人。
他沒有回答我,自顧自地說著:
“清清是個很好的女子,本宮一直當她是紅顏知己。”
“不承想卻紅顏薄命。”
他仰頭喝下一杯清茶,閉上了眼睛,周身彌漫著傷感的氣息。
這時,歐陽倩突然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扇了我一耳光。
裴承鄞陡然睜開了眸子,怒視著她。
歐陽倩氣得胸脯劇烈抖動,抿著唇哭了起來,指著我道:“你就這麼喜歡這張臉嗎?”
“就連今日我的生辰,你都要來找這個狐媚子!”
我畢恭畢敬地跪在一旁,朝著歐陽倩道歉。
“太子妃,您誤會了,太子隻當我是知己罷了。”
“惹了您不開心,都是月兒的錯,若是能讓太子妃開心,你怎樣懲罰我都可以。”
我將腦袋埋得很低,沒人看到我嘴角的淺笑。
歐陽倩是定北侯的獨女,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十五歲便嫁給了京城中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成為所有人豔羨的對象。
憧憬著浪漫愛情的她,強求裴承鄞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開始,裴承鄞還願意哄著她,可作為太子的他,又怎會隻有一個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