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了勾嘴角,聲音稍稍揚起,開玩笑道,「江安嶼,你這樣可就不講義氣了。」
「我隻是好心提醒,大家都覺得你們郎才女貌,這要是傳到班主任那給你定個早戀,你還得被談話呢。」
「你這特地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威逼你,咱倆就是鄰居加同學,我可背不起這鍋。」
往日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著他,對於和他接近的女生,更是時刻豎起雷達。
這樣的反常讓江安嶼一時間有些懵。
看著其他人豎起的耳朵,我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戴上耳塞開始背書,隔絕還想和我說話的江安嶼。
晚上放學,江安嶼照例收拾東西去我家給我補課。
我見狀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以後補課的事情不勞煩你,我請了家教上門。」
他詫異地抬眸望向我,看到我越過他,立刻拉住我的手。
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慌張的神色。
「小貝,我沒覺得給你補課是麻煩。」
我微微用力掙脫開,禮貌地笑了笑,「是我以前太任性,仗著和你還算相熟的情分讓你幫忙。」
「但高中每分每秒都很寶貴,時間長了,誰都難免有抱怨,你的誌向是京都大學,可別因為我耽誤你的大好前程,這個後果我可承擔不起。」
江安嶼急了,「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江安嶼的企鵝小號裏,對林雨柔抱怨過自己高考失利和複習時間有關。
雖然沒有明說因為我,可字裏行間卻處處透著,是我導致他不能考上第一誌願的意思。
補課這事一開始是我提的,但後來是他母親強烈要求的。
因為我爸考慮江母吃藥的花銷,公司經常給她各種特殊補貼。
江母一直覺得受之有愧。
得知我家擔心我耗用江安嶼複習時間,打算高中開始給我請家教後,來了我家好幾次才說服我爸。
重來一世我倒要看看,不給我補課,他上輩子差的那二十多分是不是真能補回來。
我沒再搭話,與他錯身而過。
可人是犯賤的動物。
以前我戀愛腦,連王寶釧都要叫我聲姐。
我和江安嶼之間,大多時候都是我巴著他。
可自從我專心學習後,就沒再主動找他說過話。
他反而開始整天沒話找話。
體育課上,老師讓我們跑完1000米後自由活動。
我運動細胞一向差,屬於長期墊底人員。
江安嶼一如既往地跑完後回來陪我。
我想拒絕,但肺裏稀薄的空氣讓我隻能先顧著維持正常呼吸。
好不容易跑完,我站在終點線大口呼吸。
「肖同學,我聽說你辭了領操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林雨柔一臉關心地看著江安嶼。
人如其名,她的外表就像朵純真柔弱的小白花,高中男生眼裏白月光的標配。
四周還沒散開的同學看到兩人站在一起,肉眼可見地變得興奮起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江安嶼瞥了她一眼,語氣冷淡,「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告知。」
這時的江安嶼對林雨柔,全然沒有我在小號裏看到的溫柔嗬護。
林雨柔的小臉上滿是委屈,微微張著小嘴,欲說還休。
那模樣我看都覺得有些心疼。
江安嶼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看著我溫柔笑道,「小貝,你想玩什麼運動?我陪你。」
林雨柔的視線跟著轉向我。
到底還年輕,眼底一閃而逝的厭惡被我捕捉到。
重生的翅膀產生蝴蝶效應,上輩子我和林雨柔都沒正麵接觸過。
感受到周圍同學若有若無的目光,我直接回道,「不用,你還是好好陪你真正想陪的人吧。」
江安嶼有些急了,「小貝,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哪有什麼想陪的人。」
這話無異於當眾和林雨柔劃清界限,更顯得林雨柔像是自作多情。
我聳了聳肩,滿不在乎道,「誤會不誤會的有什麼關係,我們隻是認識時間比較長的同學而已。」
對什麼事情都雲淡風輕的江安嶼,臉上少見的出現無奈又急切的神情,「小貝,我要怎麼做你才相信?」
我唇角勾起諷刺的笑意,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和林雨柔一眼,向前兩步靠近他,墊起腳尖輕聲道。
「用不著在我麵前惺惺作態,哪怕你們在一起,江伯母的補貼也一分都不會少。」
「我隻有一個要求,你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