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兩家曾是鄰居,後來我爸媽創業成功,帶我搬去新家。
但我死活不肯轉學,於是乎,我就像條跟屁蟲似的跟在江安嶼身後,直到現在。
江父在我家搬家後不久遭遇車禍身亡,江母身體不好,幹不了重活。
我爸媽感念江母在他們創業初期,經常幫他們看顧我,後來在廠子裏給她留了份輕省活。
可江母長年都得看病吃藥,家裏還有這麼一個正在身體的半大小子。
看著江安嶼整日吃著白水就饅頭,我便故意裝作不認真上課的樣子,讓成績飛快下滑。
借此由頭將他拉到我家吃飯,順便給我補課。
學好三年,學壞三天。
裝著裝著,我喜歡上了擺爛的感覺,不是在課上看小說就是發呆。
他依舊是第一的學霸,我徹底變成學渣。
他考上京都的985,我吊著尾車上三本。
我剛上大學就有了好幾個追求者,江安嶼急得追到我學校,顫著聲音問我是不是不要他了。
當我搖頭那刻,他泛紅的眼眶落下淚,「安安,別不要我。」
就這樣,我們正式在一起。
畢業後他選擇在京都創業,我留在他身邊照顧他。
他不肯接受我爸的投資,我陪他住地下室啃饅頭。
他沒錢找人,我就給他做前台、做行政、做業務。
和他一起冒著雨,頂著太陽,一次次地外出推銷產品。
看著他一次次碰壁後的頹廢,我變賣從小到大收到的奢侈品,加上零花錢湊夠500萬。
然後找人假扮投資商,把錢以投資名義給了他。
他用這桶金在京都站穩腳跟。
可我全心全意付出的一切,得到的隻是對方敷衍我的一場表演。
我握緊拳頭,什麼話都沒說。
在市一中,大家隻會對成績好的人刮目相看。
這次,我要用實力證明一切。
現在是高二剛開學一個月。
回到座位後,我根據現在的進度做學習計劃。
江安嶼是踩著上課預備鈴進的教室。
以前我從來沒留意過,和我在學校除了上廁所都在對方視線範圍內的江安嶼,總是會在課間操後消失一整個休息時間。
我當時隻以為領操員下台後,還有什麼其他工作,加上江安嶼對我的態度從未變過,壓根沒有想過其他可能。
我看了眼黑板上的課表,拿出曆史書。
江安嶼落座後,看到我桌前空著的保溫杯,動作自然地想拿水杯給我打水。
我伸手攔下,「以前麻煩你了,以後我的事情我自己做。」
江安嶼聽到我有些疏離的語氣,愣了下,隨後想到什麼無奈說道,「小貝,我和林雨柔同學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你別生氣,下課我就找老師說以後不領操,讓學校另外找人,這樣總行了吧?」
聽到他不情不願的語氣,我才猛地回想起這個時間節點發生的事情。
自從他們領操起,我經常聽到一些磕CP的聲音,覺得他們之間有粉紅泡泡。
加上我們兩班的體育課是同一節,總要共用一部分體育場地。
這時候別說對視,哪怕全程無互動,她們都能腦補一出大戲。
我是直性子,心中不快便一定要弄明白。
在江安嶼幾次澄清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男女私情後,我還是忍不住在今早提出希望他辭去領操員的事情。
可從沒有拒絕過我任何要求的江安嶼,這次猶豫了。
如果按照上一世的發展軌跡,我會在一個月後耍小性子逼著他辭掉。
可現在。
我轉過頭看著他,輕描淡寫道,「我沒生氣啊,你和她有沒有關係,發展到什麼關係,我都不關心。」
「領操員這事,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別在意,其實能在學校領導麵前多露露臉也是好事,你的事情,自己決定就好。」
他伸手想摸我的頭,我歪到一邊躲過去。
沒理會他眼裏的驚訝,跟著大家起身向老師打招呼。
江安嶼想說什麼,但見已經正式上課,最後還是沒說話,隻是輕歎口氣。
下課鈴一響,我就拿著水杯去講台上接水。
等我回來時,江安嶼的座位已經空了。
我沒在意,拿出手機開始聯係我爸。
表達自己洗心革麵的決心,讓他給我請個金牌講師。
剛談妥掛電話,江安嶼一臉笑意地進了教室。
「小貝,我已經把領操員的活給辭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我們周圍這一圈都能聽到。
有人立刻對我投來果然如此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