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她所願。
“明天民政局見,江晚意,我放你走”
胸口悶悶的,我強撐著力氣站著。
“別整那些沒用的,希望你說到做到。”
江晚意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江晚意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吵架吵到離婚的時候,然後各種道歉。
她皺了皺眉頭,心莫名地就揪了揪,我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拉住她。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逐漸消失,我才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一股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口腔。
我擦了擦嘴,看著那抹鮮紅的血,自嘲似的笑了笑。
或許我死了,對於江晚意來說,就是真正的解脫。
我躺在床上一整夜,腦海裏都是少年時的江晚意。
每天上學時,她總是眉眼彎彎,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遞給我,“阿宴,好巧啊!”
我知道她總是早早地等著,然後製造出一次又一次的偶遇。
她曾在得知我生病時,冒著大雨給我送藥。
在我被人誣陷作弊時,挺身而出替我出頭。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變成了礙眼的雜物。
“宴行,你有意思嗎,我隻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
到了後麵,她索性連裝都不裝。
為了羞辱我,惡心我,甚至把別的男人帶回家裏。
“江晚意,你什麼意思?”我壓抑著怒火質問她。
她反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什麼意思,就是無聊了,找個人陪陪。”
一夜無眠,疼痛讓我合不上眼。
我連著打了幾個電話,發了幾個微信給江晚意。
她都沒有接,我忍著耐心繼續打,直到最後一刻,她才接通了電話。
“江晚意,你忘了今天要幹什麼嗎?”
電話那頭的江晚意嚶嚀了一聲,隨後不耐煩地說了句,“宴行,鬧也要有個度。”
“我沒和你鬧,江晚意,離婚吧,對你對我,都是件好事。”
“宴行,這是你說的,你別反悔!”
她尖銳的聲音刺得我的耳膜疼痛,我索性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大概是我頭一次這麼急著掛斷她的電話吧。
從前我把江晚意當成是心尖寵,磕不了碰不了。
人人都覺得我離不開江晚意,就連江晚意都這麼認為。
我低頭看著離婚協議書,沒想到最後我竟然產生了離開她的想法。
我把我在公司的所有股份全部留給了江晚意,而我隻要五百萬和我們的婚房。
五百萬拿來渡過最後的時光,至於那套婚房。
有我和江晚意曾經的喜怒哀樂。
我想留一樣東西,可以做個念想,不至於死了之後,成了孤魂野鬼。
逢年過節的,沒了地方去。
江晚意到時,身旁還跟著個季淼。
我冷嘲似的嗤了聲,“怎麼,害怕我要耍什麼花招,把人給搶了嗎?”
江晚意把季淼護在她的身後,怒瞪著我,季森身體不好,你別陰陽怪氣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惡毒嗎?
從前江晚意也是這樣把我護在身後,如今我卻成了她口中惡毒的人。
剛進民政局,工作人員就告知,“你們來晚了,現在下班了,你們明天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