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就這麼草草收場。
陸謹言麵容陰鷙地回來,看見我拖著行李箱後神色一滯。
他皺眉問道:“範若若,沫然說你威脅她是什麼意思?我不是說過了她精神狀態不穩定,不要刺激她嗎。”
“你這是要去哪?”
我揉了揉阿福的頭:“陸謹言,我們先分開冷靜冷靜吧,阿福我會先帶走。”
陸謹言不許我走。
“若若,你別鬧脾氣好不好,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沫然隻是我的妹妹,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沫然說她不怪你,你也別再找事了。”
我上前捧著他的臉,平靜地說:“謹言,我確實有點傷心,但我沒有生氣,我搬走都是為了沫然。”
“你也知道,她不喜歡我,總喜歡在我和你恩愛的時候發病。”
“我想讓你好好陪她一段時間,畢竟醫生說了她發病的時候需要你陪著。”
陸謹言有些吃驚地張了張嘴巴,然後愧疚地望著我:“若若,我誤會你了,還是你懂事。”
“你們分開確實會好一點,聽你的。”
很快,他就給我安排好了住所和車子。
我不想收:“我可以回範家老宅的。”
陸謹言強行塞給我:“房子和車子就當是我給你的賠禮,你要是回範宅,老太太一定會胡思亂想。”
我笑著陪他坐了幾分鐘,安沫然就打電話來催他回家了。
他不悅地皺了皺眉,終是走了。
關上門,我急忙衝進浴室,使勁搓著陸謹言碰過的地方。
真臟啊。
要不是擔心陸謹言和上一世一樣手上掐著父親的罪證,我早就不演了。
說來我也真蠢,上輩子陸謹言說父親貪汙,讓我和他少聯係,我便真的沒去見他一麵。
但現在想來,父親自小就教我做人要正直的道理,他不是這種人。
他一定是被逼的。
我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卻打不通。
回到範家老宅,宅裏倒是沒有異樣,隻是父親已經許久不在家裏了。
據說是去靈山出差。
我默默記下出差地點後,去看了奶奶。
奶奶最疼我,我自小失了母親,父親又總是很忙,都是她一直照顧我。
她摸摸我的臉,又揉揉我的頭,還握著我的手不願意鬆開:“若若啊,你是個好孩子,謹言也是個好孩子,隻是你一定要嫁給他嗎?”
從前奶奶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斬釘截鐵地說我非他不嫁。
但如今,我抱著奶奶撒嬌:“奶奶,我不嫁了,我一輩子陪著你好不好。”
奶奶說我傻,“他是不是待你不好?告訴奶奶,我替你教訓他!”
我搖搖頭,“不是的奶奶,謹言對我還不錯,隻是我長大了,感覺一輩子追著他討糖吃有點累,奶奶覺得呢?”
奶奶沉默了良久,憂心忡忡地說:
“謹言的父親和你的父親是多年好友,可他們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更不惜為了她反目成仇,雖然過去這麼多年了,但怨懟和仇恨哪能輕易放下。”
“奶奶是擔心陸家會負了你啊。”
奶奶不喜歡母親,不願意多講那個女人的事情。
但我記得在父親的書房裏,有一個舊相冊,每逢黃昏他便會看著相冊發呆。
父親說過那是我失蹤的母親的照片。
我有些好奇,便偷偷溜進書房。
我剛翻出相冊,遛狗小哥便打來了電話:
“範小姐,阿福不在家,是不是你帶它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