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齊姝言互換完衣裙後,我說為了蒙混過關,確保萬無一失,還需找個幌子。
齊姝言若有所思頓了半晌後便將腰間佩戴的玉佩和荷包遞給了我。
我拿起玉佩和荷包往刺客的方向走去。
這就是證據。
真正的千金小姐藏匿在我家的最好證明。
死去吧!通通都給我去死!
沒走多遠,瞧見幾個身著黑衣佩戴長刀的彪形大漢正挨家挨戶搜查。
我握緊手中的荷包和玉佩,最後轉頭看向爹娘屍首在的方向,抬腳朝他們走去。
“你是何人?”
前世我故意晃悠在刺客眼能瞧得著的地方,刺客瞥見我後,我便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喊不要殺我。
他們見著我跑便跟了過來。
我沒有能證明身份的物件,被他們識破我隻是個替身,便向我揮起屠刀。
這一世,我卻又被大哥大嫂推出來替小姐擋刀。
但,我要走一條與前世完全不同的道路。
我口不言語,腳一步步向他們逼近,為首的黑衣男子準備拔刀。
見狀,我麵無波瀾地舉起玉佩與荷包,直視著他的眼睛說:
“你們要尋的女子,我知道她在......”
我話音未落,那群黑衣男子猛地瞪大雙眼。
緊接著齊刷刷地跪地:“參見小姐,屬下是奉侯爺口諭,特來接小姐回府的。”
我身子一頃,險些沒站穩。
這怎麼與我的設想偏離如此之多。
領頭男子喚來轎子,說:“侯爺牽掛小姐,還請小姐上轎,早些回府。”
我腦子裏亂作一團,但腳步卻不受控製地向前邁去。
我爹娘與我前世的悲慘遭遇皆因齊姝言而起。
即便我目前還未弄清狀況,但一想到這裏,腳步愈發堅定。
以齊姝言那蛇蠍美人的性子,她一旦回府必定會滅掉所有見過她落魄模樣的人。
我不怕再死一回,但我與她有血海深仇,哪能讓她繼續耀武揚威地活著。
雖與我設想大相徑庭,但倒不如試上一試。
齊姝言,這一世,看我能不能奪走你的人生。
回府的路上,我掀開轎簾,想方設法套話。
聽聞齊姝言娘親是老侯爺的妾室,一次老侯爺找人算命。
算命先生說老侯爺命中帶煞,想要去除就得把齊姝言娘親送走,永生不見。
齊姝言娘親被送走時已有身孕,老侯爺便吩咐下人將她安頓在玉清觀,從不見外客。
如今齊姝言娘親已病逝,見過齊姝言真容的人寥寥無幾。
盡管齊姝言與她娘親十分相像,老侯爺與妻妾也先後歸西,這府中還在世的見過她娘親的人也隻怕沒有一人。
我心底懸著的石頭稍稍落地。
如今侯府掌事的主子,是老侯爺的養子齊雲初。
傍晚時分,轎子進了府,齊雲初立馬出門迎我。
回到府裏,他端坐在上位。
對麵的男子容貌俊朗,氣勢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妹妹,一路舟車勞頓,身子可有抱恙之處?”
我微微低頭,思索片刻後回道:“多謝兄長關心,身子未曾有恙。”
之後我便不語,任時間悄無聲息地劃走,沉默良久。
心亂作一團,就在我以為自己露出馬腳,下一秒就會被家丁拖出去亂棍打死時,齊雲初突然開口:“你是我的至親,如今父親不在了,長兄如父”。
說罷,他轉頭:“你們都退下吧,我和妹妹有話要說。”
話音一落,府裏守著的家丁婢女,以及外麵的黑衣人都退了下去。
下一秒,一柄長劍指向我喉嚨處。
齊雲初的眸裏滿是殺意:“大膽,居然敢冒充侯府大小姐。”
見狀我立馬撲通一聲跪地:
“我是誰不重要,公子說我是誰,我就是誰,我的身份由公子您來定,我很聽話的。”
在我被抬回來的路途中,我打聽不僅僅是齊姝言的事情,我還旁敲側擊打聽到為什麼新主子要迎小姐進府。
隻因老侯爺的子嗣先後夭折,唯一活著的隻有玉清觀的齊姝言。
齊雲初是養子,老侯爺歸西後他承襲爵位,可老侯爺的其他旁係親眷卻不認可,一致認為不能將爵位和齊家的家業交於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子。
齊雲初為了穩坐實爵位,他不得不把齊姝言迎進府,讓其餘人都瞧瞧他優待老侯爺唯一的血脈,好堵住悠悠眾口。
但齊姝言野心勃勃,他又怎能安心。
她若是在,必定會生出禍端。
如此一來,倒不如我這個替身。
我無依無靠,最好掌控。
見齊雲初不語,我顫顫巍巍地說:“侯爺您若是不放心,那不如試用一些時日,如若不如您願,再把我殺了也不遲。”
耳邊傳來一陣輕笑聲。
眼前的劍收了回去。
齊雲初居高臨下地看向我,眸中露出幾絲興致:
“你膽子倒是不小。”
這話裏,怕是要留著我一些時日了,
我再次跪下:“謝兄長。”
他垂眸一笑:“你倒是機靈,腦子轉得賊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