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崔家被抱養的女兒。
我一直都是崔家的掌上明珠。
直到半個月前,嫡兄崔簡袖中不慎掉落一枚梨花香包。
香包邊角已經磨損,一看便知已被人愛護珍藏許久。
崔府皆知,我素愛梨花,沾手之物都會繡上一枚小小的梨花。
一向不近女色的崔簡對我的偏愛,看向我時溫柔的眼神,一直拒婚的緣由都忽然有了解釋。
崔簡是崔家獨子,這種有悖人倫見不得光的事,父親母親自然是不同意的。
二人當即拍板,為他許了一門婚事,不日將婚。
崔簡向來是個有主意的。
他隻扔下一句“此生非崔淺不娶”,遠出遊曆去了。
他這一走,無疑把我放在炙火上翻烤。
父親為了斷了崔簡的念想,一怒之下,將我許配到了千裏之外的汴京孟家。
聽說,他家老爺已近天命之年,我嫁過去,是做續弦。
父親說,孟家勝在家境殷實,嫁過去吃不了什麼苦。
一切發生的太快。
我說不出是什麼樣的心情,也撼動不了父母親的決定。
遠嫁前一晚,唯一的變數崔簡仍然遲遲未歸。
母親拉著我的手,雙眼噙淚:“淺兒,你也不要怪我們。”
“我們就簡兒一個孩子,若是傳出去,崔家就完了......”
我垂下眸子,滿腹苦澀。
“母親,我知道的。”
崔簡天之驕子,全家從小便對他寄予厚望。
崔簡一人身係崔氏整族榮辱,族中又如何能接受他愛上自己的妹妹。
盡管,我這個妹妹和他毫無血緣關係。
我和崔簡如何能比。
棄車保帥,是最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