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快速取得周玄繹的信任,我和趙忠賢編造了一場完美的謊言。
「王爺明察。」趙忠賢一臉坦然,不愧是在王府討了四十年生活的人。
「側夫人彌留之際,給奴才留了話。說是自己得王爺偏愛,已是一生無憾,唯獨放不下王爺。」
「側夫人還說,夫人脾氣耿直率真,有些地方怕是想的不夠細致,因此命奴才定要給王爺再尋一良人,她也便放心去了......」說著便開始掩麵哭泣。
周玄繹眼神哀戚,想必是信了這番話。
「既如此,難為你了。」
半晌,周玄繹拂袖示意趙忠賢退下,而後又淡淡望著我。
「既然是柳兒的意思,本王也不會為難你,起來吧。」
我艱難站起身來,看著桌上涼透了的坐胎藥,一飲而盡。
竟是如此酸苦。
從前,南柯會在就寢前,自己喝下調配了許久的針對男子的湯藥。
他說,坐胎藥多對女子無益,長久下來傷身。
他是男人,身強體壯,恢複起來容易得多。
我摟著他的腰,在他懷裏睡去,那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而如今,他會不會怪我......
怪我爬上了別人的榻。
自此大家都知道,我是王爺的通房。
徐若儀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這不,王爺前腳剛走,她便宣我過去問話。
說是問話,實則瀉氣。
不然也不會還未等我跪下請安,便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不愧是出身將門,我猝不及防,身子一栽,倒在了地上。
隨即側臉火辣,一股微熱從嘴角流出。
「賤貨!」
「從看你第一眼我就該想到你是這種貨色!」
我撐起身軀,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跡。
「夫人息怒。這是趙管事的意思,趙管事的意思,便是王爺的意思。」
啪!又一巴掌落在了另一側臉上。
這次我有所準備,踉蹌了一下,站住了腳。
很好,目的達成了。
「少拿王爺要挾我。」徐若儀麵目猙獰,咬牙道,「就算你同白柳那賤貨一般,做到側夫人又如何?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死的時候連王爺的麵都沒見上。」
「夫人這話可別亂說呢,否則傳進了王爺耳中,王爺會不會以為,側夫人的死,跟您有關呢?」
我語氣上揚,已截然不同於此前唯唯諾諾的形象。
徐若儀氣得發抖,抿起唇瓣指著我,張開嘴巴卻好久沒說出來話。
「夫人若是無事,奴婢便告退了。王爺回府還要吃奴婢做的桂花酪呢。」
她麵目扭曲,失了儀態,我卻看得暢快,恭敬告退。
桂花酪,側夫人在世時,經常做給王爺吃。
既然要做戲,便把戲做全麵。